其实江疏月现在更想知道的是……苏澄是怎么知道的?
马姝宁告诉他的吗?
“她跟我说这个干什么?就算她知道也不会告诉我啊。”
“还有啊你们俩以后在我面前不要跟我提这个人,我不喜欢听见她。”苏澄叮嘱道。
张烊文:嗯?
江疏月:哦。
懂了。
苏澄和马姝宁可能闹矛盾了?
所以苏澄就只是看到他们的车被换了,所以才觉得马家在被“围剿”吗?
早上刚到公司那会,江疏月还跟同事们讨论新车比那些五颜六色的发财车好看。
极简的白色非常大气,感觉整座城市的精神面貌都提上来一大截。
江疏月知道发财车免费接送游客可不是什么福利,而是为了娱乐厅的盈利,但她从来都没想着往这个层面上想。
苏澄仅凭发财车被换,就知道马家正在跟别人打仗吗?
要真是这样,那苏澄的眼光可不是一般的恐怖!
她老爸其实也非常欣赏苏澄,觉得苏澄的眼光不错。
但其实有一点江疏月不知道,她老爸一语成谶,苏澄还真有可能未婚得子。
比起江疏月,张烊文才是最关心咖啡馆投资案件能不能进行下去的人。
因为这关系着张烊文的两百万债务问题。
如果没了这次的咖啡馆投资案件,那他未来也就没有案件分红可以拿了。
等到下一个大案子?
那他这两百万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
现在就算张烊文不还其实也没什么关系了,因为马家肯定要被驱逐出澳岛了。
马家给自己下了那么大个套,现在遭到了帝豪集团的报复,还敢找张烊文要钱?
这是里子的事儿,张烊文只知道面儿上的事儿。
所以苏澄还是要解释:“没了马家,还有别的家啊,咱们可以找人接手。”
“咱们这么好的投资项目,方案写的明明白白,还怕没有投资方吗?”
“好项目不会缺投资的。”
“更何况澳岛那么多有钱的老板和投资人。”
张烊文觉得话是这样讲,但他心里还是有点悬着。
万一新投资人不接受那些条款啊,方案细节啊,分红比例啊什么的,那他们还得推倒再重新进行一遍,就挺麻烦的。
但也比黄了好点,就是时间拖的更长了。
“好吧澄哥,但愿我们能找到一个投资人。”
滋滋滋滋~
办公桌上的传真机的工作声传入三人耳中。
江疏月在得到苏澄确认后便拿起了传真,这次她没念出声,而是自己先看了一遍。
苏澄询问:“上面讲什么?”
“好像咱们公司要再空降个领导过来。”
“谁啊?”
“文件上写的名字是‘龙若璃’。”
苏澄:???
龙妈要来澳岛?
第347章 囚徒
上午十点。
澳岛帝豪酒店顶层的一间私人宴会厅。
窗外是金光大道上那些金碧辉煌的酒店建筑
此时的阳光正好,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将整个房间都照得通透明亮。
再加上今天风和日丽的晴朗天气,给人一种太平盛世的景象。
实则不然。
澳门几大势力的代表人物几乎全都在场。
他们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表情轻松,甚至在互相递着雪茄剪,谈论着最近的天气。
但在这份过于刻意的体面之下,是如同深海般涌动的暗流。
他们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地投向了那个背对着阳光,坐在主位上的女人。
龙若璃的身影在明亮的逆光中,形成了一个轮廓分明近乎剪影的形象。
这让她看起来有些不真实,却又让她身上的那股掌控力显得更加绝对和不容置疑。
她今天穿了一件剪裁利落的白色香奈儿套裙,珍珠纽扣在阳光下闪烁着温润却又冰冷的光泽。
这身装扮让她看起来像一位优雅的女企业家,而非黑暗世界的女王。
她的长发被一丝不苟地挽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优雅修长的天鹅颈。
阳光勾勒出她完美的侧脸轮廓,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看不出丝毫瑕疵。
她没有化浓妆,只是用一抹略带攻击性的红唇,为这张过分精致的脸,注入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而是一种比任何情绪都更具威慑力的平静。
龙若璃就静静地坐在那里,但她本人却是这间房间里的阳光也无法穿透的绝对强权。
她的威慑力来自于这种极致的反差。
窗外是一片太平盛世盛世,室内却好像一次再平常不过的茶会。
所有人都知道,就是龙若璃这双手,在阳光之下用最合法体面的金融等手段,将一个百年家族的根基搅得天翻地覆。
她不需要黑暗做掩护,这股力量在光天化日之下更加令人胆寒。
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在场宾客中就包括保龙集团董事长,许承福。
佳百影业董事长,万新。
大西洋银行总裁,尹烨。
这三人的儿子在那天晚上都跟苏澄打过德州扑克。
相比较于那些二代,这些一代们拥有对家族的绝对话语权。
澳岛要变天,他们是第一批获知消息的势力,也是首先把问题集中在苏澄身上得以解惑的人。
在座各位谁不知道马家喜欢用女人做文章。
没有人替马家感觉到惋惜。
更多的是唏嘘。
今天的这次茶会可不是人家帝豪集团来给他们拜码头搞人际关系的。
他们现在迟迟没有进入主题,是因为在等待。
龙若璃已经放话给他们了,澳岛的娱乐行业肯定还会持续发展。
但肯定不是马家来做。
至于谁做?
那就得看谁能先把马姝宁带回来。
几人包括龙若璃此时都在等。
同时心里也在暗暗较劲,希望自己的人能争口气。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肉眼可见的焦躁。
这几个在外面跺一跺脚就能翻云覆雨的男人,此刻都成了龙若璃布下的这次悬赏最虔诚的囚徒。
等待着那个能决定他们未来命运的结果。
大概十五分钟后。
宴会厅的门被敲响了。
众人的视线瞬间聚焦了过去,有的人甚至紧张地站了起来。
马姝宁被带到了这间私人宴会厅。
她此时的嘴唇干裂,微微张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细微的颤抖。
那双曾经写满了野心和算计的眼睛,此刻只剩下一种被彻底掏空后的涣散,充满了被从藏身之处硬生生拖拽出来的、惊魂未定的恐惧。
她头发不再整洁柔顺,精神面貌明显下降了一大截,再也没了往日的骄傲和开朗。
身上那件香奈儿的软呢连衣裙,此刻看起来像一块用过的抹布,上面沾满了灰尘和不知名的、暗色的污渍。
几乎所有人在看到马姝宁以及背后的两个保镖以后,身体都猛地向后一靠,深深地陷进了沙发里,发出沉闷的响声。
许多人眉头紧皱,因为焦躁而涨红的脸,迅速地褪去了血色,一直在维持的得体微笑,在这一刻消失。
尹桦那张充满紧张焦灼的脸,此刻的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
今天在座的各位都是赌徒,赌自己能抓到马姝宁。
现在底牌掀开,尹桦赢得了巨额筹码。
这是一个发自灵魂深处的狂喜笑容。
马姝宁下意识的抬起头,缓缓地扫过眼前这张长桌。
这些面孔让她如此熟悉。
他们是父亲茶室里的常客,是家族宴会上的贵宾。
马姝宁曾无数次地用最得体的微笑向这些和蔼可亲的叔伯们敬酒,他们也曾笑着称赞自己。
但此刻,他们却用一种陌生、冷漠,甚至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自己。
但更多的却是懊悔和遗憾?
马姝宁不得不看向身后两个把自己带过来的安保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