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澄觉得白总百分之一万不知道啊!
白总肯定也没想到马家的胆子竟然这么大!
居然敢给自己下套!
话说……
自己的安保呢!!!
身边不是到处布满了监控人员吗,怎么连个人都没有啊!
真就被发配了?
连安保人员都不给配置?
这就有可能会带来另外一个问题:马姝宁会不会怀孕?
在这种情况下怀了他的孩子怎么算?
马家肯定要逼婚了啊!
苏澄搞不懂了。
难道这就是马家的目的?
苏澄跟帝豪集团有关系,那就是跟苏天言那个老怪物有关系。
所以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强制让苏澄跟马家联姻?
这样之后马家或多或少就能获得老怪物的帮助和支持?
草!
房间里的每一件物品似乎都在嘲笑着苏澄的愚蠢和脆弱。
苏澄注意到地上那件珍贵的西装的纽扣都被扯掉了。
这更让苏澄悲愤,他的情绪在这两种极端之间反复撕扯。
而马姝宁呢?
她就躺在自己身边,呼吸平稳而深沉。
那张在熟睡中显得无辜甚至有些柔和的脸,此刻在苏澄眼中却比任何妖魔鬼怪都要可恨!
苏澄死死地盯着她,目光像淬了毒的刀,一遍遍地凌迟着她的轮廓。
昨夜的画面,那些苏澄无法控制,被强加于他的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疯狂地闪回,每一次都让他对马姝宁的恨意加深一分。
如果不是更加麻烦,苏澄想着自己干脆给马姝宁掐死算球了!
苏澄刚刚抑制自己的这个极端想法,马姝宁便发出了一声模糊不清的梦呓。
“唔……”
第338章 左炔诺孕酮
马姝宁醒了。
她没有预想中的惊慌、愧疚以及伪装出的害怕和迷茫。
马姝宁的眼神清澈得可怕,像一片平静的湖面,映不出任何波澜。
她先是眨了眨眼,适应着房间里的光线,然后才将目光转向了苏澄。
她竟然对自己笑了!
一个无比自然的、带着几分慵懒和亲昵的微笑。
就好像他和马姝宁是相爱多年的情侣,在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清晨醒来。
她带着清晨的鼻音“嗯”了一声,仿佛在跟苏澄打招呼询问他:怎么醒得这么早。
尼玛的你真会装啊!
这怎么办?
对着这样一张“无辜”的脸,苏澄该怎么开口?
他的诘问只会显得自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傻逼。
马姝宁肯定会把一切都推给苏澄,说他喝多了、太累了巴拉巴拉之类的……甚至会反过来指责他。
苏澄此时面对的可能不是一个使用药物手段的x罪犯,而是一个没有共情能力的怪物。
马姝宁最大的武器,不是昨天晚上的致幻药物,而是她此刻所展现出的正常亲昵状态。
但苏澄不会顺着马姝宁的伪装陪着她演下去。
“你给我下药了?”
马姝宁原本“充满爱意的慵懒”的神情立刻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和被深深冒犯以及冰冷的失望。
她掖了掖被子,好像是苏澄才是有威胁的那一方:“你在说什么?”
马姝宁的声音很轻,但带着不容置疑的重量,仿佛苏澄在亵渎她身上某种神圣的东西。
“我说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你再说一遍?”
不用再说一遍,他再说三遍都行。
“我知道了。”
马姝宁对着苏澄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个凄凉的笑容。
“原来在你心里,我是这样的人。”
呵呵。
《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
经典。
太tm经典了。
“你是在侮辱我,还是不敢承认你内心根本无法掩饰的渴望?”
“我们把话说清楚。从昨天晚上开始,你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我好吧?”
“一个无法正视自己欲望的男人,真是太可悲了。”
哦。
跟苏澄想的一样哈。
无辜现在是马姝宁最大的武器。
什么叫眼神没离开过?
他有多看了一眼吗?
至于欲望更是可笑,苏澄都懒得辩驳。
“你问我是不是给你下药是什么意思吧?”
“你觉得是被侵犯了?”
“你不用多想了,我来告诉你吧。”
“你现在就是激情过后的空虚。”
“或许你的人生太过平淡,从未体验过如此激烈的情感释放。”
“你的身体和大脑都无法处理这种强度,于是你本能地选择了一种最懦弱的方式来解读,把它定义为了一场x侵犯。”
“你害怕这种失控的感觉,所以你需要一个故事,一个谎言,来重新夺回你的掌控感,把我变成一个施害者。”
“这样你就能心安理得地退回到你那个‘无辜受害者’的安全区里。”
“承认这个事实,会让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崩溃对吧?”
“我不会和一个活在自己幻想里的人争论的,这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现在请你带着你这套可笑的受害者理论离开,并且今后都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苏澄:???
马姝宁在狡辩。
因为她跟苏澄说的压根不是一码事。
她讲的压根不是事件本身,而是苏澄的自尊、认知、作为一个男人存在的基石。
这是一套淬过毒且完美闭环的逻辑,甚至比苏澄预想的回应更完美。
一般人经历这种事情,就会想着尽量反抗和摆脱那个“懦夫”的标签,刚刚所有分析都全部推翻,按照马姝宁的逻辑接受从她的角度编造出来的谎言。
如果不是苏澄,会陷入一种可怕的自我审判状态,被自我怀疑的浓雾所笼罩。
这套言辞会让人的所有愤怒失去目标,悲愤失去源头。
马姝宁现在让自己滚。
按照她的剧本,苏澄现在是不是立刻要从真正的受害者角色转变成一个过错方,反倒要打起精神安慰她?
倒反天罡!
你踏马还演上了!
苏澄没有被她蒙骗,只是被她的“表演”所震慑住了。
随便马姝宁怎么说。
苏澄和她多争辩一个字都没有意义。
他现在要做三件事情。
第一,他必须离开这个精心构建充满谎言的心理陷阱。
第二,他要牢记住现在的感觉。
他要记住这种清醒,记住马姝宁这张脸,记住她说的每一个字。
这将是苏澄对抗未来所有“自我怀疑”最强大的武器。
苏澄没有说话,而是优先穿好自己的衣服,然后用手机操作了一番。
“你怎么还不走?!滚啊!”
苏澄还是保持着沉默,他坐在离床最远的椅子上耐心的等待着。
这是他要做的第三件事。
十几分钟后。
房间门铃响了,苏澄开了一条门缝,从外卖员手里接过包装纸袋。
苏澄当着马姝宁的面从纸袋里拿出那盒紧急避孕药。
他先拿杯子接了一杯水,然后便撕开包装并抠出一枚白色药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