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点不是说苏澄复述看出了苏总的设计，而是放在了最后苏澄给马家的建议：无需任何改动。
这代表着什么？
苏天言近二十年前的设计仍然不过时，依旧是盈利的核心能力，且他们这些后辈们都没办法下刀改动。
这既是对苏天言的认可，也是在侧面缓和苏总近期的严重焦虑。
只有这样，才能让苏天言接受苏澄在和马家进行合作。
“笑话，我需要这臭小子的认可？”
苏天言话虽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挺乐呵的。
老子二十年前的手笔放到现在依旧是顶尖水平。
白子华眼见自己的做法奏效，便趁热打铁继续汇报：“苏总，据我了解，这次娱乐厅事件，似乎只是马家的考验。”
“他们并不清楚哪家咨询公司有实力，所以就能邀请的全都邀请过来了。”
“马家最后很识货的选中了少爷进行合作。”
“苏总，这可是咱们苦心培养的结果呀！马家都认同了少爷的能力。”
苏天言没有第一时间表态，只是冷哼一声。
他培养出来的儿子肯定行啊。
也不说他付出了多少精力，明里暗里传授了臭小子多少智慧。
马家算个什么东西，马家对于苏天言来说也就一根毛的分量，认同不认同对于他来说压根不重要。
不过话说回来。
马家还是挺识货的。
苏天言也算是默认了苏澄在跟马家合作的事情。
白子华可太懂苏天言的软肋了。
培养+成功培养，是认同“穷养计划”的结果，可不得认同嘛。
既然默认了小澄和马家的合作，那就相当于暂时解除了对马家的经济封锁，允许马家通过小澄进入内地。
而马家那边的关键诉求其实也就是进入内地赚钱。
所以现在相当于说，白子华在马家那边也多了一张牌可以打，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卖马家这个人情。
“所以苏总，咱们要不要还是加一些安保？”
“不需要。”苏天言仍然拒绝，“他们现在不知道臭小子的身份吧？要是派那么多人，马家肯定会注意到，反而会起疑心。”
苏天言扭头看向一直保持沉默的龙若璃：“小龙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龙若璃被点了一下，缓缓开口：“天言哥，我最近注意到小澄似乎跟公司的一个女同事有一些亲密接触。”
苏天言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龙若璃便简单陈述了一下苏澄和江疏月的事情。
白子华此时不得不站出来：“苏总，其实就是跟这个女孩子吃了顿饭。”
苏天言积累的怒气在此刻爆发：“什么叫其他没什么了，他们不是还逛了公园？”
“这小子以为自己到澳岛高升享福去了？怎么还谈上女朋友了？”
白子华：？？？
“苏总，少爷没有谈女朋友啊！两人只是饭后在公园走了两步。”
但苏天言显然已经把白子华的话忽略掉了。
“这什么东西啊！”
“给了KPI，结果还跟女下属谈情说爱了？”
“这也太不思进取了！”
“完全没把公司当回事！”
白子华眼见此景，悄悄地瞥了龙若璃一眼。
谈情说爱可一点都不比跟仇家合作的罪过要轻。
因为在性质上这属于态度问题。
小澄是怎么被发配到澳岛的？
就是因为工作上出现了“失误”，但小澄的工作态度还是很端正的，很认真的在处理《我告诉你》案件。
但如果在发配期间有一个态度不端正的帽子，那刑法可就更严重了。
龙若璃的汇报让两人原本缓和下来的关系又重新紧张了起来。
龙若璃也没想到苏总会发这么大的脾气：“苏总，其实算是正常接触，因为小澄给她降了职，可能也需要私底下给她把话说开，解释一下只是为了管理公司没有恶意。”
龙若璃这么解释，苏天言心里的火气也渐渐消下去。
事情虽然圆了过去，但龙若璃的汇报却让她和白子华因‘威士忌酒’缓和下来的关系又重新紧张了起来。
苏天言接下来又听了一些关于苏澄其他方面的汇报，最后有点不耐烦了，就问起了关于张烊文的事。
“那个小张什么情况了，前两天老张还问我呢。”
白子华和龙若璃交替汇报了一些关于张烊文的情况。
“嗯，这孩子你们也多看着点，有什么情况你们相机决断，要让他往好的方向发展。”
苏天言最后询问：“还有没有什么我需要知道的？”
白子华摇头。
龙若璃其实有点想提醒一下，马家的那个马姝宁好像有点不太老实。
但她刚刚看到苏总发了那么大的脾气，现在还是不要汇报了。
自己已经被白子华给瞪了，现在汇报不是时候，她觉得可以找个机会单独向天言哥汇报。
龙若璃此时也摇了摇头说没有了。
白子华安排车辆把苏天言送走以后，便找到了龙若璃进行质问。
“你提江疏月的事情干什么？”
龙若璃还没到敢跟白子华撕破脸皮的地步，气势上还是要软一头，只是用这种柔弱的方式回应：“怎么了白总，这个是不可以向天言哥汇报吗？”
苏澄确实跟江疏月没什么，情感方面也是接班人计划需要特别监控的一项。
但龙若璃的那种汇报方式，以及汇报的这个时机就让他不舒服。
“汇报没问题，前提是别挑苏总的火。”
“白总，我没有挑火呀，我都没有说马姝宁的事情诶。”
龙若璃觉得她已经够给白子华面子了。
她要是刚刚趁着白子华汇报马家合作的事情的时候把马姝宁的事情讲出来，那才是挑天言哥的火。
或者一开始就直接把苏澄和马家合作的事情爆出来，而不是等到现在。
她这么做，也是想在接班人计划这个团队中，争取到一席之地。
白子华挑不出龙若璃的毛病，只留下一句话便悻悻离开现场。
“那你好自为之。”
……
……
第325章 老东西又扣钱！
几天后的某个晚上。
张烊文在街上打包了一些饭菜，来到楼上跟苏澄一起吃。
苏澄饶有兴趣地询问起了张烊文和马姝宁的‘约会’。
“咋样啊？有没有什么进展？”
张烊文心花怒放地嘿嘿一笑：“不错捏，挺好的。”
这就让苏澄的兴致更高了。
“你们都去哪儿了？”
“去马场了。”
“嗯？又去骑马了？”
“对，这次就我们俩人，包场了，她还夸我的马术呢。”
“还有呢？”
“还去了一家私厨吃饭，我都没花钱，是她付的账单。”
苏澄追问：“那你们都咋聊的？”
“没怎么聊工作，就刚开始聊了几句，后面都是聊家常和日常，她问了点我家里的事情，她好像都知道我是借工作约的她。”
“那你怎么说的？”
张烊文还是很坦诚的，基本上马姝宁问他什么他就答什么，除了隐瞒父亲生意破产资金周转困难的事情，其他的都是如实告知。
张烊文觉得倒也没什么，这是双方相互了解的必要流程。
可这就引起了苏澄的怀疑。
说句难听的。
无论张烊文家里的“生意”破产与否，他都不够格啊。
马姝宁凭什么在张烊文身上花时间，而且还是有可能知道张烊文只是借工作才约她出来的情况下？
苏澄严谨地分析了一下，他觉得可能有两个原因。
第一，马姝宁已经查到了张烊文的真实身份。
假设已经查到了张烊文是金虹集团的太子爷，那张烊文说资金周转困难也没关系。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金虹集团仍然是九州的超级大厂。
不过这个应该不太可能。
老张虽然给张烊文提供的成长条件要比苏澄好的多，但绝对不是百亿级别的，也就是上沪中产的家庭条件。
除了提供的经济、资源不同，其余的都和老东西做的那套流程一样，对世人是严格保密的。
张烊文所知道的自家条件是老张给他营造出的假象，年入大概一两百万？偶尔两三百万？
这种家庭条件已经是普通家庭天花板了，出生在这种家庭的孩子能享受到的极其多的资源。
但依旧和马家这种顶级豪门差很多，所以是一眼能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