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孩子她妈是天仙妈 第40节

  这对中年夫妇看起来级别不低,或者身份不简单,居然还有专车来接他们。

  “上次回来还是去年的第四次文代会,没想到这才过去一年时间不到,祖国变化还挺大的。”

  “是啊,看来国家改开的政策应该是稳定下来了。”

  “嗯,另外我通过看国内的报纸,发现除了廖公说的《斗牛》之外,还有一部叫《庐山恋》的电影最近特别的火,回头我们也可以去电影院看看,要是这部电影没有什么政治上的风险的话,我觉得我们可以一起带回香港。”

  “行,听你的。”

第56章 ‘上课’

  ——热烈欢迎《斗牛》的导演韩弎坪同志和编剧兼主演陈浮生同志莅临本校开展讲座!

  陈浮生和韩弎坪刚到北电的校门口,就看见了这条标语,两人顿时面面相觑。

  “不是说只是来和同学们分享一下经验吗?怎么学校搞得这么正式?”因为这件事是韩弎坪在中间牵线搭桥的,所以陈浮生看向了他。

  但其实韩弎坪也没想到北电居然还给他们两拉了一条横幅,此时也是硬着头皮说:

  “反正来都来了,也不能掉头回去吧,走,先进去看看再说。”

  陈浮生点点头,“也只好这样了!”

  ……

  “来了来了,人来了。”

  北电新招的业余表演班门口,一个同学上完厕所回来,人还没进教室,激动的声音先传了进来。

  “来了吗?人在哪?”

  “去校长办公室了。”

  “走走走,去看看。”

  同样的一幕,也发生在78级的五个班级当中。

  当然也不是所有同学听说韩弎坪和陈浮生来了都特别积极,好比田状状、陈凯鸽这些电影厂的二代子弟。

  他们从小就见惯了导演和演员,所以对韩、陈两人,最多是有点好奇罢了。

  “凯鸽你不去看看吗?”

  “又不是什么外星人,还要那么多人去看。”

  “那待会儿的讲座你去不去听?”

  “大家都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

  “你这……好吧,反正怎么都是你有理。”

  “因为我说的就是道理啊。”陈恺歌自信的说。

  不多时,开始有同学进来搬凳子了。

  还在教室里的人问道:“讲座要开始了吗?”

  “是啊,你们不去听吗?”

  “走走走,也去凑个热闹。”

  闻言,陈凯鸽也默默地搬起自己的凳子走向了上次的放映室,因为那个教室够大,可以坐下全校的师生。

  而此时陈浮生和韩弎坪也在成英校长的办公室里喝完了一杯茶,有年轻老师进来说了句学生都已经去了大教室,于是成英跟着起身道:

  “既然学生已经就位了,那小韩导演,浮生同志,我们也下去吧。”

  “哎好。”

  他两前往大教室的途中,小声交流道:

  “浮生,待会儿你说什么?”

  “就简单分享一下我演戏的经验啊,你呢?”

  “那我就分享一下我拍戏的经验吧。”韩弎坪接着道:“待会儿你先说啊。”

  “为什么?”

  “你之前是老师,经验肯定比我足啊,给我打个样。”

  “那你这是对我的刻板印象了,我是助教老师,不上课的。”

  虽然陈浮生这样说了,但是到了大教室之后,见韩弎坪不停给自己使眼色,他还是率先站了出来。

  “各位北电的老师、同学们,大家上午好,我是陈浮生!”

  哗啦啦,哗啦啦!

  陈浮生上台之后,先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本想继续往下说,没想到北电同学的热情还挺高。

  掌声足足响了有半分钟才停。

  其中他还听到了一些议论声。

  比如——

  “没想到浮生同志和他在电影里饰演的牛二形象差别那么大,《斗牛》这部电影我都看了两遍,但是今天之前,如果说我走到路上碰到浮生同志,我多半是认不出来的。”

  “确实如此,关键他不仅才华横溢,演技爆棚,长得还好看……”

  陈浮生冲夸他都夸到点子上的前排一个女同学送去了一个微笑。

  这时,掌声也停了,

  他继续道:

  “谢谢,谢谢大家让我看到,并感受到了北电同学们的热情和你们年轻的,未来充满了无限可能的活力。”

  一开始上台的时候,陈浮生确实也有点紧张,但是当这一阵掌声过后,似乎他的紧张悉数都已经化作了兴奋。

  而他整个人的状态也越来越好。

  “不妨告诉大家,刚才我来到校门口,看见那道横幅的时候,我心里是有点打退堂鼓的,因为说实话,我没有系统性的学习过表演,哪有资格来给大家开讲座呢?这不是班门弄斧吗对不对?”

  “所以虽然我现在站在这个台上,但不是在给大家上课,就和大家随便聊聊,分享一下我演戏的经验,不一定对,所以待会儿大家听到矛盾的地方,可以提出来互相交流。”

  陈浮生没有好为人师的习惯,所以上来先将自己的身份摆正,这样就算他说的不好,也是情有可原的。

  而他话音刚落,下面就有同学举手站起来问了一个问题:“浮生同志你好,既然你没有学过表演,为什么在《斗牛》里的演技又那么出色呢?是有什么表演的诀窍吗?”

  “这是个好问题,同学你叫什么名字?”陈浮生其实认识对方,他故意问的。

  “我是摄影班的张一谋。”

  “好的,张同学请坐,我来回答一下你的问题。”

  陈浮生接着道:“首先感谢你对我在《斗牛》里演技的认可,要说我演戏有什么诀窍的话,我个人的理解其实就是一句话——真看、真听、真感受!”

  “浮生同志,你能解释一下这三个词吗?”又一个陈浮生熟悉的面孔和他互动道。

  “当然没问题,不过下一个提问的同学,麻烦报一下名字,也方便我认识一下你们。”

  “我叫朱霖,是……是表演班的。”

  “好的,谢谢。”

  陈浮生打量了一眼应该才28岁的女儿国国王,发现其年轻时候确实长得很美,不过单论肤色的话,他感觉朱霖没有自己媳妇白。

  发现自己有点走神了,陈浮生赶紧收了收思绪,开始解释什么叫‘真看、真听、真感受’。

  因为这个时期北电还没有将三真纳入表演课程的重要理念,所以不光是台下的同学,就是不少老师也都挺好奇的。

  “所谓真看,我举个例子来说明,好比演一场久别重逢的戏,你不是先想好‘我要哭’,而是真的看到你的对手脸上的风霜,看到他眼里的激动,然后那一股子情绪自然而然的从你心里冒出来,挡都挡不住,这就是我理解的真看。”

  “所谓真听,听不只是听声音,还要听懂对方话里的意思,甚至是话外的情绪,同样我再举个例子,比如说有人跟你说‘我没事’,你得听他声音里的哽咽,听他攥紧的拳头,这时候你才能真的听到对方的声音,其实对方说的是‘我有事’。”

  “再说所谓真感受,这一点其实是结合了前两者来看的,当你真看了,也真听了,感受自然就来了。如果你没有这种真感受,那你演戏的时候是不是故意使劲挤眼泪、瞪眼睛?这种不是真感受,而是演的感受。”

  “我再给大家举个例子,比如演一场失去亲人的戏,你不用逼着自己‘我要悲伤’,你要去像你最在乎的人,想象如果某一天真的见不到他了,你会怎么呼吸,怎么走路,怎么说话,只有那种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劲,才是真感受。”

  “所以我认为,表演不是模仿情绪,而是让自己真的活在那个情景里,让你的情绪跟着情景自然生长。”

  陈浮生一口气将自己理解的‘真听真看真感受’说完之后,突然发现偌大的教室里一片寂静。

  而且全都用崇敬和渴望的眼神盯着自己。

  陈浮生心里顿时暗道不妙。

  自己刚说不是在上课,转眼就说多了。

  这时他的目光扫过台下的韩弎坪,就见他露出了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陈浮生也只能默默在心里补了一句:我这个样打得还可以吧?

  韩弎坪:MMP!

第57章 见香港同胞

  “浮生同志,你这个‘真听真看真感受’的理念太适合我们表演系的教学工作了,所以……”

  陈浮生点头道:“成校长,这套理念也不是我总结出来的,因为我之前是外语助教老师,会浏览一些外国的著作,这套理念好像是在一套外国杂志上看到的吧,具体叫啥我反正是忘记了,但是你们想用就拿去用呗,没关系的。”

  “嗯,这点必须谢谢浮生同志,但我其实想说的不是这个。”

  成英见陈浮生露出疑惑的目光,接着说道:“我想说的是,浮生同志有没有兴趣来北电授课呢?”

  听清楚成英校长的话后,陈浮生表情略显愕然,他愣了片刻才苦笑道:“成校长,您这玩笑开得有点大啊!”

  “这种事我怎么好拿来开玩笑呢,我是诚邀浮生同志你能来北电当一名表演系老师,就看浮生同志你这边愿不愿意了?”

  老实说,这其实有点不符合规矩,但是以成英校长的个人威望和影响力,他执意要将陈浮生招进来,也不会有人站出来反对。

  不过陈浮生刚加入电影局的创汇工作小组,自然来不了北电这边当一名教书匠。

  “感谢成校长的厚爱,我认为自己才疏学浅,还无法胜任表演系老师的工作,不敢误人子弟,而且我现在刚入职石局领导的电影创汇工作小组,分身乏术,所以,再次感谢成校长您的举荐和看中。”

  成英从陈浮生的这番话里,已经看到了他的态度,所以也没有多劝,只是表示了一下遗憾。

  接着话题聊到了他们的电影创汇工作小组上。

  “哎,也就是我年纪大了,身体精力都大不如前,加上现在又当上了这北电校长,已经脱不开身,不然呐,我也想学陈怀开同志,和你们这些年轻人一起,为实现电影给国家创汇的任务,再拼一把。”

  “您现在的工作也很伟大,就算您现在没有更多精力再拍电影了,可是您培养的学生毕业后一定有人可以替您实现这个愿望的,只是您现在需要保重身体才行。”

  陈浮生记得成英校长再过几年也就去世了,所以才故意‘提醒’了一下。

  “哈哈哈,多谢浮生同志的关心,你说的确实是一个道理,只是我们北电的学生终究还只是温室里的花朵,如果不经历外面的风雨,是盛开不了的,所以浮生同志,你和小韩导演这边要是有角色需求或者人手需求的话,还请多给我们北电的学生一些机会,他们都是非常优秀的。”

  陈浮生和韩弎坪对视一眼,同时朝成英校长点点头,不过并没有给出什么承诺。

  接下来,他们继续聊了十来分钟,陈浮生和韩弎坪就从成校长的办公室出来了,没想到的是,一出来就碰到几个北电的女同学手里拿着笔记本或者《芳草》和《北方文学》杂志迎了上来。

  “浮生同志,您能给我们签个名吗?”

  “额……当然没问题了。”

  陈浮生虽然有些意外,但这种要求,换作是谁也不好意思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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