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孩子她妈是天仙妈 第38节

  而他从离开家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开始想家了。

  为了抑制这种思念,他也只能开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上车前,陈浮生其实就买了一些打发时间的读物。

  这会儿正好可以拿出来读一读。

  《威尼斯国际电影节获奖电影《斗牛》在昨日(国庆节)上映,浮生同志的演技‘震撼’观众》

  《为什么《斗牛》的海外版权可以买到100万美元?看完电影你就知道了》

  《《庐山恋》仅仅上映一周,其火爆程度已经超过了上半年的《小花》》

  《我国第一部有吻戏的电影——《庐山恋》》

  《原来《庐山恋》的女主角周筠在戏里竟然换了43套衣服》

  《《庐山恋》上映之后,受到了很多人民群众喜爱的同时,也收到了不少同志的质疑》

  《……》

  看完这些报纸,老实说,作为一个电影人,陈浮生对于《庐山恋》的好评也好,批评也罢,在昨天和媳妇看电影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所以此时他一点儿都不意外。

  他只可惜的是,这些读物太短了,而他这一趟火车要坐超过三十个小时,终究解不了闷。

  虽然他买的是卧铺,但是这会儿刚上车,也没有丝毫的困意。

  想了想,陈浮生干脆掏出纸笔,构思起了下一部电影。

  因为他脑海里还是《庐山恋》的信息,所以第一个冒出来的是同样在八十年年代很火的一部电影,叫《牧马人》。

  后来短视频出来以后,出自这部电影里的那句‘老许,你要老婆不要?’还火过一段时间。

  不过很快陈浮生就把这部电影给否了。

  否了的原因不是因为担心和《牧马人》撞档期,事实上这部电影都还没立项呢。

  因为它的原著小说《灵与肉》都才在上个月首次发表在宁夏的《朔方》文学杂志上。

  也就是说,如果陈浮生想截胡的话,随时都可以将版权买过来,自己来改编成电影。

  之所以他不那么做,原因是他现在加入的是电影创汇工作小组,他的工作重点是用电影为国家创汇。

  而不只是拍一部像《庐山恋》这种,在国内爆火,也只能在国内爆火的电影。

  嗯,至少目前是这样的。

  毕竟他们的工作小组都才刚刚成立,当然要做出成绩出来。

  也许因为《庐山恋》和《牧马人》都是青春爱情电影,受此影响,陈浮生的脑海里接着想起了老谋子的那部《山楂树之恋》。

  《山楂树之恋》讲述的就是这个时期的故事,陈浮生甚至可以拿来直接用。

  不过这类电影还是同样的问题,走不出去,在国际上也很难拿奖,只能在国内取得不错的成绩。

  所以,陈浮生跟着pass。

  “哎,1980年还是太保守了,好多电影都不能拍,听说八十年代后期电影尺度很大……”

  陈浮生想着想着,开起了小差。

  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就在他开小差的时候,脑海里却是突然灵光一现,有了一点想法。

  “好像《调音师》可以啊。”

  《调音师》有两个版本,第一个版本是法国奥利维耶·特雷内执导的一部14分钟的短片,讲述了天才钢琴家阿德里安在伯恩斯坦大赛上失利,之后伪装成盲人钢琴调音师,借此获得更多同情和消费,还能满足他的窥探欲望。一次,他到一户人家调试钢琴,却目睹了一起杀人案,被迫在继续装盲和暴露身份之间挣扎的故事。

  第二个版本是印度导演斯里兰姆·拉格万翻拍的同名长篇电影,也因为是长篇,印度版本的《调音师》在细节上要完善许多。

  陈浮生之所以想改编这部电影,首先是它的故事同时符合东西方人的口味,简而言之也就是大家都看得懂,且都喜欢。

  满足这一点基本要求之后,本身这部电影又是一部文艺片和商业片相结合的大成作品,这意味着陈浮生将之翻拍出来之后,既可以送去冲奖,还能让它扛票房。

  相当于上了一道双保险。

  还有最后一个是私人原因,那就是陈浮生觉得自己可以挑战一下男主角。

  基于这三点,陈浮生没有再犹豫,正式提笔,在手里的笔记本上写下了《调音师》。

  不过写完这三个字后,陈浮生就咬起了笔帽:

  “这电影该怎么改编才好呢?”

  想了一会儿,陈浮生眼前一亮:

  “有了。”

  “这个故事放在现在的背景来说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如果我将它放在民国的话,好像就刚好合适。”

  继续思考了大约十来分钟之后,陈浮生构思出了时代背景,再次下笔:

  ——1930年代末的上海,这是一个表面繁华奢靡,实则暗流汹涌,各方势力角力,社会矛盾尖锐,人命如草芥的时代。

  人物设定:

  男主角:陈默:27岁,曾是才华横溢的音乐学院高材生,因目睹恩师在**风波中被镇压,挚友在革命的战火当中粉身碎骨,生性怯懦的他深受刺激,对现实失望透顶,于是他选择装盲。一方面,他认为装盲可以逃避过去的阴影和可能的迫害,另一方面,他相信‘失明’能够让他变得更加专注音乐,获得更纯粹的艺术体验和灵感。

  一段时间后,陈默发现装盲还能给他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便利,如降低他人警惕,获得同情,窥探他人的秘密等……

  ……

  因为陈浮生是改编,这相当于有一个大纲就在他面前摆着,所以他的灵感源源不断。

  而他也因此再次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当他终于把民国版本的《调音师》剧本弄好的下一秒,他的耳边刚好传来了火车即将到达下一站时车上的广播声。

  “尊敬的乘客朋友们,前方即将到达燕京站,请要下车的旅客提前整理好行李,准备下车……”

  陈浮生听第一遍广播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听完第二次广播,他才确定自己马上就要到了。

  “我擦,时间过得这么快吗?”

  “哎呦,我的腰好痛!”

第54章 报道

  “浮生同志,你现在的级别是副科,每月的基本工资是70元,另外因为你是从江城刚调来京城工作的,所以第一个月的生活补贴是50元,这50元待会儿就可以去找财务领取,但是从下个月开始,补贴就不会有这么高了。”

  带领陈浮生入职的是石副局长的秘书,此时正在和他讲解着入职之后的相应待遇。

  “好的,谢谢王秘。”陈浮生接着问道:“那我住哪呢?”

  “目前整个京城的住房条件都比较紧张,我们局里也不例外,所以暂时没法给你分房,但浮生同志你放心,不会让你露宿街头的,就暂时还是先住招待所,单位会特批给你一间单人宿舍先住着。”

  “好的。”陈浮生对于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甚至他都做好了住多人宿舍的心理准备,现在听到有单人宿舍住,已经是超出他的预期了。

  他接着问了下一个问题:“像我们的工作可能出差比较多,这方面怎么算?”

  “只要是工作出差,都有差补。”

  “电影创汇小组除了我和韩弎坪之外,还有哪些人啊?”

  陈浮生没想到,王秘书竟然在这个问题上给他打了个哑谜。

  只是告诉他人不多,目前只有五个人。

  不对,算上石副局长的话,他们的小组里有六个人。

  这次陈浮生比韩弎坪先到,不过也就先到了半天,他是上午到的,韩弎坪是下午来的。

  “老韩,你可总算来了,我一个人都无聊死了。”

  “哈哈,浮生你是什么时候到的?”

  “早上。”

  “切,我还以为你来的多早呢。”

  韩弎坪接着问道:“就咱两吗?”

  “不然呢?”

  “石局弄的电影创汇工作小组就我们两人啊?不会吧。”

  “听说还有三个人,但具体是谁,我问了王秘,他嘴还挺严,居然不肯透露。”

  陈浮生接着道:“但是明天我们的办公室不是正式挂牌嘛,我想他们应该都会来的吧。”

  “这倒也是。”

  不过就在这时,一道同样大包小包的身影从韩弎坪的宿舍门口走了过去,他两同时好奇朝门口看去的同时,那道身影又退了回来,站在门口和他们来了个六目相对。

  这人身高一米七左右,国字脸,四十岁上下,发际线有点高,穿着是中山装加喇叭裤。

  陈浮生总感觉对方有点熟悉,名字就到喉咙里打转,但就是差一点。

  韩弎坪同样在打量对方,于是倒是让对方率先开口了。

  “你好,你们也是电影创汇小组的成员吗?”

  “对对对,我叫韩弎坪,他是陈浮生。”

  那人显然在此之前,也听过他两的名字,眼中闪过一抹讶色道:“哦,是你们啊,我昨天刚看过你们的《斗牛》,导得很好,浮生同志你演的也非常出彩。”

  跟着,这人也做了一个自我介绍:“我叫吴天鸣,是从西安电影厂调过来的,也是一名导演,希望在接下来可以和两位年轻同志多多合作,大家一起用电影为国家创汇。”

  对对对,这人叫吴天鸣,陈浮生终于在他本人的提醒下想起来了,他还想起了自己看过他拍的《老井》和《变脸》。

  甚至想起了这位后来会担任西安电影制片厂的厂长,在他担任厂长期间,大胆启用‘新人’,比如田状状的《盗马贼》,老谋子的《红高粱》以及小诗人的《孩子王》这些作品,都是在他担任厂长期间支持拍摄的作品。

  现在历史因他的到来出现了偏差,陈浮生也比较好奇,一些本该出现的作品,还会不会出现。

  这需要时间去验证,现在,陈浮生收回了思绪,上前也和吴天鸣握了握手。

  然后,吴天鸣也问了他两一个他两都问过的问题:“电影创汇小组除了我们三,还有其他人吗?”

  “听说还有两个人,但具体是谁,我们也不清楚。”

  “还搞得挺神秘啊。”吴天鸣笑了笑,倒是对接下来的两人好奇心更强了。

  接着,他也去把行李收拾了一下。

  然后三人聚在韩弎坪的宿舍里聊了一会儿天,快到饭点时,才结伴下楼来。

  而在这期间,他们没有再碰到第四个来报道的人。

  要么人家不会住招待所,要么就是还没到。

  但是三人都猜测前者的可能性大一点。

  他们在电影局的食堂吃了晚饭之后,吴天鸣表示要去见一下朋友,于是回去的时候,就只剩下陈浮生和韩弎坪了。

  “刚才老吴在,我不方便把我写的剧本拿出来,现在他走了,回去我就拿给老韩你看一下,看完给点建议或者补充。”

  “你剧本已经写好了?”韩弎坪其实也早就想打听了,确实因为有吴天鸣这个还不熟悉的外人在场,他也不好问,但他也没想到陈浮生竟然已经把剧本都弄好了。

  这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惊喜。

  “在火车上写的,写得太专注了,这腰现在还有点隐隐作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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