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辣K不一样,他所有的本事,都是从枪林弹雨中混出来的,就算是死,他都不会把自己的后背给敌人,他的手,还是揣在夹克衫的口袋中,有条不紊地往后退。
只要坐在Jeep车上的扑街,有任何的轻举妄动,他都会把这个扑街的头打爆江。
邦尼就看着这两人离开,等到这两个混蛋马上就要上面包车的时候,他才举起手,比划出一个开枪的手势,先对准坐在驾驶位中的杀手。
“砰”
一声枪响,在山中回荡,树林中的鸟儿全都挥动翅膀起飞。
声音在传播中最快,声音都差不多消散了,一颗弹头才穿过挡风玻璃,将坐在驾驶位中的激光头打爆。
愣了一下的辣K赶紧转身,立刻看到让自己毛骨悚然的一幕,邦尼用手比划出手枪,正对准他的眉心。
“砰”
隐匿在灯塔最顶层的狙击手,收到了邦尼的命令,果断扣动扳机。
一颗弹头螺旋飞行,精准地钻进了辣K的脑袋中,半秒钟不到,就从后脑壳钻出,射进泥土当中。
辣K才掏出口袋中的黑星手枪,但他全身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他只能软软地倒在地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半空中的太阳。
太阳居然不刺眼了!
这是辣K离开人世最后一秒,脑袋中生成的念头。
突如其来的两声雷响,吓的明灯两腿发软,他一屁股跌坐在泥地上,想要开口求饶,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开口说话。
累了一天的邦尼,也想赶紧结束这场闹剧,他把手势比划在明灯的头上。
“砰”
明灯应声倒地,一头栽到泥地上。
“真是麻烦!”
邦尼收回手势,放到嘴前,吹了一口气,装出一副给枪口降温的样子。
这副耍帅的样子,没人欣赏,非常可惜。
邦尼在心中遗憾了一下,就跳到了地面上,走到了明灯面前,踹了尸体一脚,让明灯滚一边去,自己则拿起手拎箱。
这一单生意,总价只有三百万,三百万美金!
如果各个环节都要给钱的话,整个团队都开不出奖金。
做生意,能节约的地方,就要主动节约,毕竟自己也是团队中的一员。
邦尼吹了个口哨,比划了个闪人的战术手势,就把这一箱子钞票,放回到后备箱,上了驾驶位,等待灯塔楼上的伙伴下楼。
一身伪装衣的狙击手,拎着一个箱子走了下来,把箱子放到后座,自己则坐在了副驾驶。
“滴滴.”
邦尼神经质地按动了车喇叭,让已经无人驾驶的面包车,让开一条路,可死人是不会开车的,他只能绕了一圈,才驶上简易石板路,往山下开去。
明灯,辣K,激光三人的尸体无人处理,连带着面包车,一起躺在是老灯塔的下面。
乌鸦们已经赶到,围着三人的尸体正在啄食血肉,享受着这场意外大餐。
正在饱餐一顿的乌鸦们,突然停止了进食,它们突然冲天而起,盘旋在半空中,发出难听的鸣叫。
夕阳西下,两台面包车开上了流浮山山顶,车停稳,马王简从面包车的副驾驶上跳下来,抬头看了一眼半空中叽叽喳喳的乌鸦,心中骂了一句晦气。
掏出烟盒,给自己点上一支烟,舒服一口之后,才让开车的马仔把面包车的大灯开到最亮。
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两个扑街,马王简只看了一眼,就认出脑壳被掀掉半个明灯。
跟这个衰鬼是老相识了,他一旦在赌场输钱,成为明灯之后,就会给自己call电话,要处女串点子。
不过串点子这个说法,就是烂赌鬼们之间的以讹传讹,要是搞了处女就能赢钱,自己这个马栏之王,每天都要试钟,岂不是要赌神!
“明灯,辣K,车里面的扑街是边个?”
马王简将烟头按在面包车的车厢上,等到火苗都熄灭,才把烟头塞进口袋中。
这里是案发现场,条子要是在现在发现有自己指纹,唾液的烟头,自己肯定要背黑锅。
一起下车的马仔,拿出手电筒,照向驾驶位,看了好半天,才勉强认出,但也不敢确定,试探性地说道:“大佬,这好像是英联社的激光!”
“应该是这个扑街!”
身份已经确定,马王简点了点头,开口说道:“戴上手套,搜他们身,刮出点蛛丝马迹出来,咱们就可以跟老顶交差了。”
马仔们赶紧穿上鞋套,戴上手套,甚至还有人戴上一个浴帽,就是怕自己的头发掉在案发现场。
马王简的马仔们,先翻了这三个衰鬼的口袋,翻出了成摞的大金牛,然后又从车座底下翻出一把锯了管的喷子,一把五六半。
看到马仔拿出来的大金牛,马王简见到熟悉的固定米白色缠纸,立刻判定,这就是字头被抢的数,用手一翻,看到一朵蓝红色莲花印记,更加确定了。
他把搜出来的大金牛,给马仔们分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大金牛,全都揣进了自己口袋中,当做今晚的加班费。
第679章:坏事连连
三月二十三日,日值岁破,大事不宜!
进入三月份之后,美凤就感觉自己就开始走背字,吕宋岛的龙凤大戏,虽然她侥幸逃生,可也被胡安的父亲变相囚禁三天,等弄清楚之后,才被放回来。
桑切斯家族大肆报复了一番,然后就偃旗息鼓,跟各方势力达成一致,吕宋岛又一次恢复平静。
家族损失了一位重要成员,但问题不大,这种直系成员,还有二十多位,老桑切斯有十多个小老婆,每个小老婆都给他生了细路仔。
衰鬼胡安挂了,他的儿女还在上小学,合法老婆只能接手不太赚钱的合法生意,江湖生意不是一个娇小姐,富太太能接手的。
这次接手的人,是胡安的同胞妹妹。
但看起来,两人的关系应该很一般,这位Ana小姐脸上一点悲伤的表情都没有,挂着发自内心的笑容,并不像死了一奶同胞的哥哥,反倒像是中了六合彩。
Ana小姐送了美凤一条钻石项链,探讨了一下交易流程,分成比例,自己需要掌控的重要环节之后,就做主把美凤放走。
老桑切斯派来的保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美凤也看出来,这位Ana小姐很受宠。
香江豪门大户中有一句话,很能形容豪门的家庭关系,老豆是老板,老母是老豆,奶妈是亲妈。
从吕宋岛回来,美凤还没有消停几天,马仔们就找上门,开始汇报坏消息。
“凤姐,我们这个月在公海沉了两艘船,从公路运到马尼拉的厢货车,被条子堵了七台,这七台车中都是老鼠烟(假)。”
“在马尼拉的合作伙伴,很生气,但愿意给我们一次机会。”
“已经跟九龙城寨内的工厂下订单,现在应该开始装箱,今天晚上就会上船,这次不停吕宋岛,直接去马尼拉。”
负责老鼠烟的马仔天菜,将一张纸递给了办公桌后的美凤,战战兢兢地等待着老细发话。
美凤接过白纸,发现上面是这次的损失,七台厢货车,就是七个集装箱柜,每个集装箱柜可以装24750条烟。
这些老鼠烟,都是伪红万,一条的拿货价是四十块港币,烟丝是从古巴,津巴布韦进口的,一吨晒好的烟叶只要五百美金。
一吨干烟叶能搞出三十万支,这还是九龙城寨内的工业不到位,流水线加工水平不好,要是北美的加工厂,烟厂一吨干烟叶能生产出五十万到八十万支。
这种老鼠烟,口感很差,抽完嘴巴都是苦的,香精加的多,掺镁比较多,搞的最夸张的时候,老鼠烟看着枪管满,但只能坚持抽五口。
况且九龙城寨内的加工厂,香料用的是工业廉价香精,很伤身体,所以香江的本地佬们很少抽,只有南亚仔,老表们才会图便宜购买。
但烟草公司都是重税的,一包十块钱的廉价香烟,八块都是税。
所以漂洋过海而来的水烟,就非常受欢迎的。
菲国本国香烟价格,比大马、新加坡贵两倍不止,身为亚洲金融中心,违禁品集散中心的香江,正好覆盖马六甲航线国家。
现在从吕宋岛到马尼拉的水烟,老鼠烟生意,全都是被华人垄断的。
可成本再低,一口气损失了十几万条,上百万的货款,再加上运费,这次的损失最少得两百万。
美凤在心中算完,感觉自己头很痛,但她不能在马仔们面前失分寸,越是失败,越是要撑住,不能乱!
“大佬,我们运往木浦港的货船,也出了问题,南韩海关出手,将整批货都给扣下来了,我们的通关文书也出了问题,南韩海关已经查封了四家负责掩护的外贸公司。”
“两个负责外贸公司兄弟跑路,可能一辈子都回不去了。”
“现在人躲在公海,等着公司付安家费。”
坏消息不会单独出现,会接二连三的冒出来。
负责猪杂,冻五花肉,冻牛肉的马仔,也告诉美凤一个坏消息,运到南韩的冻肉,也出了问题。
听到南韩的冻货出问题,美凤拿出计算机,按了几下,看到计算机小屏幕中显示的一长串零,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捞偏门利润高,但要是出了闪失,也是连本带货的赔。
买家是出了六成的订金,要是收不到货,可不会付诸法律,而是派人过来问问你,这件事如何解决。
违约金,赔偿金,少一点都不可能,原本赚钱的财路,把自己的底裤当掉,都堵不上这个窟窿。
“大佬.”
站在靠门位置的马仔,也赶紧开口,想趁机把坏消息讲出来。
“大佬!咩大佬!你们几个扑街,个个都讲坏消息,一啲用都冇!你们老母生你们,不如生块叉烧!”
一个个的坏消息传进美凤的耳中,她彻底绷不住了,保持不了大佬风范,直接发疯,把桌面上的计算机拿起来,砸向自己的马仔们。
“滚!都给我滚出去!”
美凤发疯之后,有气无力地让马仔们都滚出去,不要在这里烦自己。
马仔们灰溜溜地离开,本来想要开口讲话的马仔,被大佬发怒打断,他只能把手上的文字报表放到了美凤的办公桌上,低头离开。
坐在老板椅上的美凤,从桌面上摸起一个打火机,把玩几下,实在没忍住,拉开抽屉,取出一盒没开封的登喜路香烟,麻利地拆开外包装,抽出一支,塞进嘴里点燃。
整个三月份都在赔钱,这本账,现在不好算了。
一口烟吐出去,美凤也冷静下来,开始想怎么跟老头子交代。
老头子的脾气越来越怪,做事也越来越不讲情面,自己这块老腊肉,已经没多少面子了。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自己这一关,不好过啊!
想到这里,美凤就把烟头按进了烟灰缸当中,看看这部分的窟窿,可以从哪里弥补。
J教授的猪肉!
美凤并没有把J教授的蓝血卖出,而是藏了起来,因为没有睇到合适的买家,就暂时放到一边,A教授已经进班房了,没人会研制蓝血,J教授专心在卖火凤凰,看样子是没有搞到A教授的改良工艺。
没有配方,就搞不成蓝血。
大拆家们都不想让A教授死,就是为了搞到他手上的配方,谁搞到手,谁就能成为新一代的毒王。
美凤没有如此大的野心,也不想掺和进是非当中,她只想借着手上的三吨蓝血,把自己账面上的窟窿给堵住。
“当当当”
就在美凤考虑把手上的蓝血卖给谁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进来。”
美凤坐直身子,平复了一下糟糕心情,开口让门外的扑街进来。
进来的是公司秘书,美凤明面上是一家游艇租赁公司的老板,公司也有正规的业务,只是这家公司是分公司,总公司是在毛里求斯,而所拥有的游艇注册地,也在巴拿马。
“老板,麦先生到了,但他今天没有预约,我已经跟他讲过了,但他执意要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