篡蒙:我岳父是成吉思汗 第247节

  再说了,窝阔台现场有几个亲人?除了阔端和阔出之外,可不就他拖雷了吗?

  人家阔端和阔出都表态了,他这个窝阔台的亲弟弟,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言不发算怎么回事?

  他祈祷道:“高丽的山川神灵啊,如果你对罪恶发怒,那么,我的罪恶比三哥更多。我在战争中杀的人更多!让我来代替三哥吧!把我代替窝阔台可汗取走吧,让他病愈,把他的病加于我吧!”

  兀孙察儿道:“难为三位那颜对大汗如此忠心,我现在就给大汗洗身。你们三人都喝下大汗的洗身之水,到底是是取谁的性命,就看高丽山川之灵的意思了。”

  然后,兀孙察儿亲自给窝阔台洗身,并把洗身之水倒了三杯,给拖雷和阔端和阔出饮下。

  赵朔当然不会主动跳出来,也要去讨窝阔台的一杯洗澡水,即便没毒也太恶心了。

  而且,他是窝阔台的姐夫而已,又没有什么血缘关系,谁也挑不出理来。

  再说了,很显然,这是窝阔台这是要弄死拖雷啊,关他什么事?

  不过,拖雷饮下一杯洗身之水后,却没有任何异样发生。

  拖雷甚至觉得,自己刚才真是想多了。

  这不是阔端和阔出也饮了洗身之水吗?窝阔台还能害自己的儿子?

  “父亲,您回来了!”

  半个时辰后,站在玄德殿门口等候的蒙哥,眼见拖雷归来,真是喜出望外,赶紧迎了上去。

  拖雷哈哈大笑,道:“我当然回来了,怎么可能有意外?你这孩子想多了,三哥不会对我不利的。这次我主动饮下三哥的洗身之水,无论三哥,还是天下人,都更应该知道我对蒙古的忠……哇!”

  话刚说到这,拖雷陡然感到腹中一阵绞痛,一口黑血狂喷而出!

第214章 黄金家族分裂,帝国衰落之始!

  “父亲!”

  蒙哥赶紧将拖雷扶住,高声道:“月举连海牙!月举连海牙!快带人给父亲看看!”

  “是。”

  月举连海牙是拖雷麾下的一个回纥人,医术不俗,管理着拖雷麾下的所有军医。

  他早就带着几个医生在一旁等候了,赶紧七手八脚地将拖雷扶入殿内,在榻上躺下,开始诊治。

  姚枢跪在榻前,建议道:“臣以为,现在最紧要的是三件事。”

  “其一,全军戒备,可汗和大王子身边更要加派人手。可汗已经遭难,如果大王子再出什么意外,可就全完了。”

  “其二,无论大汗如何宣召,大王子皆不可觐见,最好不要离开玄德殿半步。”

  “其三,赵朔汗应该还没出城,应该速派人将赵朔汗请来,商议最坏的结果。可汗,容臣多一句嘴,现在已经不是顾忌什么兄弟之情或者国家大义的时候了。大汗是这对您是下了死手了啊!”

  蒙哥微微咬牙,道:“姚先生说得对,现在能救我们的,只有姑父赵朔了!”

  “不至于!不至于!”

  拖雷微微摇头,道:“其实,我的病情没那么严重,未必就是三哥下的手。我现在感觉,比刚才好多了。”

  顿了顿,他向月举连海牙看来,道:“你以为,我的病情如何?”

  月举连海牙知道自己面临的何等的惊涛骇浪,字斟句酌地道:“如果单从医术来论的话,可汗好像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并无大碍,服下几副药剂,应该就会痊愈。但牵涉到鬼神之事,臣不敢妄言。”

  “喝了三哥的洗身之水,可不就是不干净的东西吗?”

  拖雷听了月举连海牙这话,越发不愿意考虑姚叔的建议了,道:“再看看吧。实在不行,再联络赵朔汗。”

  月举连海牙的判断似乎是正确的。

  第二天早上,拖雷就感觉明显康健了许多。

  到了下午,已经全无异状。

  拖雷非常高兴,再次来到宣明殿见窝阔台,发现窝阔台已经能够站起来喝稀粥了。

  第三天,窝阔台和阔端、阔出,以及拖雷一起,巡查蒙古军营。

  全军上下欢声雷动。

  不过到了第四天,形势就急转直下了。

  拖雷忽感身体不适,很快就陷入了昏迷之中,也没机会联络赵朔了。他面色蜡黄,呼吸急促,还发起了高烧。两天后才重新睁开了眼,但很明显,这已经是回光返照了。

  “孩子,你听我说!”

  拖雷紧紧握住蒙哥的手,道:“我死之后,千万不要找窝阔台复仇!你……你年纪还小,不是他的对手!

  确实如此。

  拖雷能抗衡窝阔台,一方面是有着众多的世袭千户,另外一方面却是因为立了诸多战功,威望甚高。

  拖雷去世后,蒙哥毫无威望可言,凭什么和窝阔台对抗?

  只会白白牺牲了性命而已。

  蒙哥不甘心地咬着牙,道:“难道,请赵朔姑父帮我,也不行吗?”

  “他凭什么帮你?”

  拖雷苦笑道:“我和大汗,都是你华筝姑姑的兄弟。我们之间的争斗,赵朔姐夫为什么要偏向我?毕竟,当初是我主动疏远的他啊!”

  顿了顿,拖雷连喘了几口气,继续道:“再说了,大汗表面上可没有任何错处,即便我自己都拿不出任何证据来,你姑父也师出无名。”

  “可……可若是,您去世之后,他还不肯放过我们怎么办?”

  “如果那样的话……”拖雷感觉身上的力气迅速逝去,手慢慢松开了蒙哥的手,微微闭上了眼睛,气若游丝。

  蒙哥的耳朵贴在他的唇边才能听清。

  拖雷道:“那就不惜代价,去求你姑父吧。看在姐姐的面上,他总不至于,不给你们找条活……活路。”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到了现在,拖雷才明白,赵朔当初闹了那么大动静,对窝阔台的严密防备,是多么正确。

  窝阔台的心肠,是多么冷硬和狠毒!

  当初他听窝阔台的话,有意疏远赵朔,是多么的大错特错。

  说直白一点,他要是一直和赵朔、术赤交好,窝阔台敢动他半根指头?

  但是,一切都太晚了。

  说完了最后两个字,拖雷就溘然长逝。

  “父亲!”

  蒙哥抱着拖雷的尸体放声痛哭!

  “什么?四弟去世了?这对我来说,如同战车失去了车辕,雄鹰折断了羽翼,真……真是痛杀我了!”

  宣明殿内,窝阔台得知拖雷去世的消息后,高呼几声,当场晕了过去。

  但实际上,他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当初,刘仲禄都觉得窝阔台活不过一年半载的。但是,窝阔台竟凭着坚强的意志力戒酒戒色,将养身体,成功挺了过来。

  非但如此,原本窝阔台尽管早就想对付拖雷了,但过度嗜酒,清醒的时间不多,着实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这回窝阔台不喝酒了,除了睡觉,就想对付拖雷的办法,还真定下了一条毒计。

  伤势好转之后,他装着伤势越发沉重,把刘仲禄打发走了,以免刘仲禄看出什么来。

  又借机把兀孙察儿宣召而来,实施此番计划。

  当然了,窝阔台也不是没有付出任何代价。装病不是那么好装的,他服下了手下一名巫医献的药剂,表现得脉搏虚弱,面色发黄,双目无神,短时间内连刘仲禄都没察觉,赵朔也被骗了。

  是药三分毒,窝阔台觉得,现在他的身子骨已经大不如前。

  但这是值得的!

  今天终于大功告成,除去他的心腹大患!

  足足一个时辰后。窝阔台才假装“悠悠醒转”,在五百怯薛军的护卫下,来到玄德殿。

  他继续表演,抱着拖雷的尸体痛哭流泣,说都是自己害了拖雷,以至于拖雷被高丽的山川神灵收走了性命。以后,他一定会好好对待拖雷的遗孀和孩子们。

  蒙哥暗地里咬牙,表面上却表现得对窝阔台毫无芥蒂。

  事实上,何止是蒙哥?不知多少人表面上赞扬拖雷兄弟情深,感动神灵,代兄而死。暗地里却觉得拖雷死的太蹊跷了,恐怕就是窝阔台下了毒手。

  当夜晚间,开京城,一个宽大华丽的帐篷内。

  赤老温之子纳图儿,博尔术之子孛栾台,术赤台之子怯台,木华黎的侄子札塔儿,博尔忽之子脱欢,以及速不台之子兀良合台,聚集在了一起。

  这六个人都是怯薛军中的千户。

  在赵朔封王之前,这种聚会是赤老温之子纳图儿,博尔术之子孛栾台,术赤台之子怯台,木华黎的侄子札塔儿,博尔忽之子脱欢,再加上苏伦。

  很简单的道理,当初铁木真允诺了六个怯薛军世袭千户给赵朔、木华黎、博尔术、博尔忽、赤老温和术赤台。

  这六个人地位相仿。

  不过,赵朔封王之后,苏伦非常默契地就不参加这种聚会了,其他人也不叫他。

  毕竟,苏伦作为赵朔的心腹,和他们已经完全不同。

  倒是后来,成吉思汗的四獒四杰,只剩下了速不台一人还活着。兀良合台作为速不台的长子,地位水涨船高,加入了这个小团体。

  “我说,拖雷汗死的够蹊跷的啊!”

  纳图儿的姑姑合答安嫁给了铁木真,对黄金家族的内讧最为痛心疾首,也对窝阔台最为不满。

  他压低了声音,道:“当日在宣明殿内,怎么非得我们到齐了,兀孙察儿才和长生天沟通?我自从怯薛军建立,就跟随成吉思汗了。从没听说过,通天巫还有这种仪式。”

  博尔术之子孛栾台附和道:“祈祷神灵,就能用自己的命换亲人的命?成吉思汗去世前,通天巫就在军中。他那时候,怎么不做类似的法事?”

  术赤台之子怯台和赵朔最为亲近,口中啧啧连声,道:“要我说,还是赵朔汗英明,知道那次的宣明殿,不是那么好进的,直接擂鼓聚将,带兵闯宫。你们信不信,如果兀孙察儿敢逼着赵朔汗喝什么不明之物,他就敢当场砍了这位通天巫的脑袋!”

  木华黎的侄子札塔儿轻抿了一口酒,阴阳怪气地道:“兀孙察儿没那个胆子,大汗恐怕也没那个胆子。”

  “你们怎么就认定,是大汗动的手了?拖雷汗,的确死的诡异啊!”

  博尔忽之子脱欢头脑最为简单,对萨满教也信仰颇深,道:“拖雷汗不是已经痊愈之后,再突然去世的吗?大家都看见了,谁能肯定不是高丽的山川神灵作祟?”

  “就是不能认定是大汗干的,现在才风平浪静。”兀良合台冷笑道:“如果有朝一日,水落石出,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呢!”

  不得不说,拖雷战功赫赫,在蒙古军中声望甚高。他的蹊跷死亡,很多人为他暗地里鸣不平。

  还有最关键的,窝阔台此举,太坏规矩了。

  拖雷不是不能杀,但那得拖雷犯了大罪,众那颜一致同意才能杀。

  窝阔台现在能为了巩固权势,暗中下手对付拖雷,来日就不能对付术赤、察合台、赵朔?就不能对付众驸马?

  世袭千户就安全吗?

  此例一开,所有蒙古贵人人人自危。

  只是还有着拖雷代兄而死的遮羞布,谁都没有什么明确的证据,大家还能勉强说服自己,维持着暂时的稳定。

  另外一边的宣明殿内,窝阔台却是自我感觉良好。

  阔端酒量不高,已经喝的酩酊大醉。阔出却是酒量甚佳,依旧在伺候窝阔台喝酒,献着殷勤。

  “父汗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拖雷,实在是太英明了。我敬您一杯!”

  “嗯,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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