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悍臣 第801节

  在他死后,宋仁宗要给他文正的谥号。

  毕竟这在当时文人最高的谥号,但是以司马光为首疯狂抨击夏竦他不配。

  最为重要的文正这个谥号,还是司马光给提出来的“无以复加”。

  “好一个何须向他人解释。”

  张耆站起来,走到宋煊面前:

  “好小子,想干就干,如此少年心气,我等都已经被世俗磨平了。”

  “光是这份心气,我们这帮老头子可就比不过你了。”

  女子三十岁就是徐娘半老了。

  男子在三十五岁就可以自称老夫了。

  毕竟他们的平均寿命都不长,活到七老八十的始终是少数人。

  苏轼正值壮年,因为乌台诗案被贬,三十七岁就老夫聊发少年狂了。

  “不错,想干就干,况且疏通沟渠,那也是为百姓做实事,我看谁敢弹劾你?”

  曹利用哈哈大笑着:

  “爹支持你,到时候谁弹劾你,我就去揍谁。”

  宋煊莞尔一笑:

  “岳父还是暂且退下,小婿也略懂拳脚。”

  “哈哈哈。”

  众人登时大笑起来。

  倒是没有一个人觉得宋煊会在大殿上,动用拳脚这种事。

  根本就没可能出现嘛,大家就当人家翁婿之间打趣。

  张耆随即又开口道:“贤侄,你觉得我待你如何?”

  “张叔父待我与我岳父没什么分别。”

  “哈哈哈。”

  张耆很是满意宋煊的话,就算是假的,可听起来那也是极为舒心呢。

  这就是情商。

  “我有个不成器的儿子,你帮我历练历练他,如何?”

  “啊?”宋煊眼里露出异色:

  “张叔父没有在说笑?”

  “没有。我的三子张利一有些不成器。”

  张耆悠悠的叹了口气:

  “他觉得自己学了些拳脚,就能在军中立功,不如跟着你在东京城历练历练。”

  “毕竟疏通沟渠,也需要有人看守犯人干活。”

  张利一的孙子是平定宋江起义的张叔夜。

  “还是张叔父想的全面,我这正缺人手呢。”

  宋煊展颜一笑,给了张耆这个面子。

  “哈哈哈。”

  张耆登时大笑起来:“我就愿意与贤侄聊天。”

  圈子这种事,哪一个能拒绝其外。

  宋煊有自己的应天书院圈子,可东京城内,也有各自的圈子。

  “走,咱们去樊楼吃一顿。”

  张耆见宋煊应下来,直接就做主了,反正现在也快要到了该吃饭的时间。

  众人也没拒绝。

  于是众人便跟着张耆前往赴宴,这种事在大宋官员是极为正常的。

  枢密院也有固定的“招待费”啊!

  不吃白不吃。

  宋煊让王保去通知县尉班峰等人随他前往樊楼。

  待到了樊楼门口,便有专门的小厮过来,帮忙“泊车”。

  此楼也叫白矾楼,乃是东京城最负盛名的酒楼。

  其奢华程度堪称天子脚下第一风流地。

  宋煊再次抬头,五楼相峙,飞桥通连。

  这要是过来抓人,当真是有些不好抓,得派人守住五座桥的桥头才行。

  樊楼门前竖立着朱黑木条互穿而成的杈子。

  这在魏晋以来,要官至三品以上的府第才有资格用。

  可樊楼就是这么大大咧咧的用了,也没有人追究。

  不过,它竖着可不是为了挡客,而是提醒你下马下轿,还有专人伺候,类似代客泊车的服务台。

  正门搭建了彩楼欢门,用彩绸、鲜花、金箔装点。

  门前立红纱栀子灯,象征此处乃“风流之所”。

  宋煊没想到人家用金箔,在人口繁密的东京城,都不怕被人给悄悄偷走,看样子是极为自信呐。

  官员到此,堂倌连忙去请掌柜的。

  门口两个迎宾伙计,这二人长得高大,穿着极为华贵的工作服,喊着欢迎贵客光临樊楼。

  樊楼钱掌柜的主动出门迎接,脸上带着笑:

  “不知张侍中大驾光临,实在是罪过罪过。”

  “无妨,此乃临时起意,老规矩给安排一桌。”

  张耆毫不在意,他对这些人的态度并不是那么的友好。

  左右一个掌柜的罢了。

  像张耆这种身份的人,想要在樊楼吃饭。

  那必然会先派个小厮过来通知,让他们提前做好迎接的准备。

  钱掌柜的迎接张耆等人进去,却是又笑呵呵的对班峰道:

  “班县尉,小店最近资金周转不开,还望能够再宽限几日。”

  宋煊止住脚步,盯着钱掌柜:

  “你的意思是没钱交税喽?”

  “原来是宋状元在此,小人眼拙,还望勿要怪罪。”

  钱掌柜的连忙躬身开口道:

  “实在是樊楼是小人经营,可是花钱交税的事,小人做不了主。”

  “前些日子从朝廷购买了一万斤的酒曲,目前没有那么多余额可以付。”

  樊楼一年要卖出至少五万斤多酒,这还没有算上他卖给其余没有资格酿酒的脚店的斤数。

  “我管你这个那个的。”宋煊甩了下衣袖:“这么说,刘从德他没来?”

  “来了,来了。”

  钱掌柜心中一惊,脸上继续带着笑。

  原来那位爷,是眼前这位爷给派来催收的。

  樊楼的买卖红火的不行,说没钱,谁能相信?

  这可是大宋的cbd,按照换算,人均五千元的餐标水准。

  大宋顶流打卡地。

  谁都以来过樊楼为荣。

  樊楼每年缴纳的酒税,就在十万贯左右。

  “樊楼一直都盼望着宋状元能够前来,奈何宋状元公务繁忙,总算是今日得了空,小人定然会全力以赴的招待好。”

  钱掌柜直接岔开话题,他可不想得罪宋煊。

  “行啊,等我撂下筷子再骂厨子。”

  宋煊指了指跟在自己后面的那群衙役:

  “帮他们准备两桌,账就挂在枢密院上,今日我张叔父请客。”

  钱掌柜的不敢多逼逼,连忙招呼人请这帮衙役进来。

  班峰不敢置信的站在门口:

  “大官人当真要请我们吃樊楼?”

  王保直接大大咧咧的闯进来:

  “让你吃个饭,墨迹做甚,没听说是挂在张侍中头上?”

  他虽然不差钱,可也没有来大宋人心中第一楼吃过。

  这可是樊楼!

  有哪一个宋人不会期待来这里吃饭呢?

  班峰还没迈腿,就被后面的捕快们给淹没,直接越过他闯了进来。

  平日里大家只能在外面羡慕的流口水,如今得了机会,那还矜持个屁啊!

  这兴许是此生唯一一次能来樊楼吃饭的机会。

  谁他娘的矜持,谁就是傻逼。

  跟着大官人混,当真是有钱又有面,樊楼都来得了。

  “你们一个个,都给我有点骨气!”

  班峰怒骂完之后,也是一个大跳直接进了樊楼,唯恐失了面子。

  然后他就听见许多捕快嘴里都发出无意义的惊叹声。

  这个时候是中午,人不多,等到晚上,那夜景更是一绝。

  县尉班峰也加入了这个行列,总觉得眼睛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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