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悍臣 第789节

  “丧门星!”

  “我恨不得要你给我大哥赔命。”

  “要不是因为你,我大哥怎么会死,全都怪你!”

  李甲骂完之后,登时就感受到屁股上的疼痛,痛的他面目狰狞。

  宋煊未曾想到还有这番内幕,随即开口道:

  “你大哥是怎么死的?”

  “突然就死了,我也不知道。”李甲依旧是生气:

  “全都是被这个贱女人害死的。”

  “戚氏,你说。”

  宋煊转头看向戚氏。

  戚氏对于这一幕记忆犹新。

  当时天气很热,丈夫抱着儿子在房中溜达哄睡,出了一身汗,热的很。

  然后他用井水冲凉。

  没一会丈夫便是突然间的头痛,倒在地上抽搐,全身无力。

  我身子不便,喊他,可是夫君不答应,他就死了。

  宋煊心想这不会是冷热交替给干心梗了吧?

  反正得了普通感冒就能死的环境下,宋煊觉得这种情况死了也正常。

  “李甲,你哥是死于突发疾病,乃是天气太热导致。”

  宋煊主动开口解释道:

  “若是不相信,你可以去问仵作,像你哥这种出了许多汗,体温又高,突然用凉水冲凉,很容易生急病的。”

  “此急乃是着急的急,你可以去问那些经验丰富的仵作。”

  李甲看着宋煊,十分不满意他的解释。

  他宋状元是文曲星下凡不假。

  可这种医学上的事,他懂个屁啊!

  分明就是为那个贱女人开脱。

  丧门星最会伪装了。

  堂下众人也是被宋煊这幅言论所震惊。

  “宋大官人他还懂医术吗?”

  “不应该吧。”

  “可是听起来有理有据的。”

  啸风却是从宋煊话里听出来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来。

  他如何能对别人的死法做出这种论断来?

  一个是他真的懂医学。

  另外一个便是他见过这类人的死法,所以印象深刻。

  恰巧。

  啸风自己就见识过这种死法,所以那个男人绝不会是死于血光冲运的。

  宋煊瞧出来他的不服气:

  “李甲,你大哥的死因与本案关系不大,但也是起因。”

  “你也不必过于在此地纠结,你若是不服可以去开封府衙申诉。”

  “但是按照大宋律法,本官要判你把属于你大哥的财产还给她们母子两个,且你强行让寡嫂出嫁,罚你在本县做苦役二年,罚铜十斤。”

  李甲抬起头:“大官人,我是在祥符县服役,还是来开封县?”

  “祥符县即可。”

  宋煊让于高把状词写好了:

  “本官给你七日申诉的机会,毕竟此案不是我所在的辖区,是戚氏敲了本县的冤鼓。”

  “你也可以去上级敲鼓,敲祥符县的没有用。”

  宋煊倒是丝毫没有威胁他的意思:“就看你有没有本事翻案了。”

  “多谢大官人提醒。”

  李甲呲牙咧嘴的哼了一声,对于害死他大哥的女人十分厌恶。

  戚氏也是泪流满面,虽然今日从小叔子那里听到了真相,但是自己绝不是故意的。

  可怜夫君的儿子也跟着自己吃苦。

  对于这种分家产的事,宋煊也没法子判的太绝对了。

  断案就断的相互妥协。

  待到此案结束后,宋煊瞧了瞧最后一个棘手的案子。

  就是妇人带着儿子状告邻居王澥趁着自己带儿子回娘家之际,杀死家里父子四口人。

  因为他们是酿私酒的。

  北宋政府为了增加收入,对盐、酒等物品实行专卖政策,在各州县都有酒务专管酿酒、卖酒。

  东京七十二家正店便是有牌照的能够酿酒,其余店铺只能从他们这里购买。

  这个在大宋处罚十分厉害,有三斤酒曲,就可以判死刑。

  就如同盐铁专卖,可不跟你开玩笑的。

  若是偏远地区,酒供应不足,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这是在东京城,经济发达的地区必须要重点打击,要不然朝廷怎么挣钱啊?

  因为酒税真的挣钱,私酿是严重威胁北宋国库的收入。

  桑怿已经带人把王澥给抓来了,并且把他家里也都搜了个遍。

  据桑怿回报,王澥确实是个私自造酒的,把他们一群人都给抓回来了。

  估摸是被邻居发现,所以杀人灭口。

  尤其是连坐制度,若是邻居发现知情不报,是要被杖责六十往上的。

  “把案犯全都带上来。”

  随着威武声响起,王澥及其团伙全都被带上来了。

  “王澥,是你杀死了你邻居齐东辰父子四人?”

  “回大官人的话,不是我杀的他们父子。”

  王澥连忙摇头道:

  “我们是邻居,怎么可能会动手杀他们呢,更何况我还是守法的百姓。”

  “我真没想到他们乃是盗贼,偷了我的祖传宝贝,前去讨要,他们却对我动手。”

  “所以才会发生冲突,他们父子四个人全都死了。”

  “哦。”宋煊伸手指向他身边的小弟:

  “忘了,是你杀的。”

  “大官人明鉴,是王澥让俺们杀人的,这些人是盗贼,偷了他家的祖传宝贝,还想要杀人。”

  “什么祖传宝贝?”

  听着宋煊的询问,王澥抬起头极为骄傲的道:

  “乃是太子太师、秦国公赠予我父道玉佩。”

  “哪位秦国公?”

  宋煊心想,果然这些敢干违法乱纪之事的,全都是有背景的。

  寻常人家,怎么敢在天子眼皮子底下干这种酿酒的事呢?

  灵山脚下的狮驼岭,那才是写实。

  他们也没搞出来美国酿私酒那种,告诉顾客不要怎么怎么做,就做出葡萄酒之类的提示。

  都是发酵后卖整坛子密封的酒坛子。

  王澥瞧着宋煊极为得意的道:

  “乃是当今开封府尹陈府尹的父亲。”

  “哦?”

  宋煊一听就来了兴趣。

  原来是自己顶头上司的“旧友”。

  正愁找不到弄他的机会呢,案子主动就上门来了。

  “那祖传的玉佩可是找到了?”

  “找到了,就在齐东辰的枕头底下。”

  王澥瞧着宋煊的脸色,他定然不敢惹我。

  宋煊点点头:

  “本官看那父子四人的伤口,全都是一刀致命,他们既然为强盗,如何能被你们杀死?”

  “我也没想到他们是强盗,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

  王澥直接是死无对证,往他们身上泼脏水。

  对于宋煊的提问,便是一个话都不接。

  “王澥,你说他们是强盗,单凭一块失而复得的玉佩再没有其他证据,可算的偷盗,而不是强盗。”

  宋煊指着他们道:“你们又酿造私酒,乃是杀人灭口,全都要判死刑的。”

  “什么死刑?”

  “我没杀人。”

  王澥瞧着宋煊眉头皱起。

  难道我白说了自己的靠山?

  宋煊浑不在意的道:

  “他们受你指使杀人,你便是主谋,更何况酿造私酒,便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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