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为官的本事,王羽丰觉得自家老爹是教过自己的。
将来只需要压着手下人帮自己干活就成。
反正他们也不敢扎刺。
谁让自己是大宋第一外戚的小舅子呢!
“来都来了。”
得到这个回答的王羽丰也不再言语。
方才被刺杀的事,当真是让他觉得草木皆兵。
看哪个迎面来的人,都想要给他一刀似的。
众人安心走了一段路,快要到了城墙根。
陶然客栈才出现在眼前。
张都头率先带人进去,直接控制住掌柜的。
顺便差人去了后院,把守住后门,免得有人逃跑。
此时店内有两个布衣汉子,坐在那里吃饭。
掌柜的与店小二,被衙役控制住。
班峰直接搬来凳子,请宋煊坐下。
他直接开口问:“你们两个是做什么的?”
“我们两个是卖药材的。”
宋煊瞥了他们一眼:“叫什么说一说。”
“小人名叫夏平。”
“小人名叫李瑞。”
宋煊也不搭理掌柜的,而是看向他们二人:
“籍贯何处?”
“回大官人的话,小人籍贯是祁州蒲阴县人氏,我们两个是同乡。”
宋煊点点头。
其实就是安国县,乃是汉高祖封王陵的封地,更有“草到安国方成药,药经祁州始生香”的美誉。
药王庙如今还没正式出现,直到宋徽宗时期才开始设立庙宇,但如今已经有祭拜的习惯。
“你们来东京城几天了?”
“三天。”
宋煊这才脸上挂起笑意:
“来东京城做买卖可得小心些,这里可是黑店,你们不知道吗?”
“啊?”
夏平大惊失色,连忙摇头:
“小人不知道此处是黑店。”
“住在这里三天没死,算你们运气好。”
听着宋煊的话,夏平连连点头:
“大官人莫要吓唬我等。”
掌柜的连忙喊道:“大官人冤枉!”
“我陶然客栈绝不是黑店,乃是石家的店铺。”
“石家?”
宋煊回头看向掌柜的。
“是石家的。”
李君佑给宋煊解释了一下,就是石家的店铺,但是委托经营的。
宋煊懂了。
石家的买卖太多了,所以就找那种职业经理人,来为自己赚钱,然后给他们分红。
宋煊伸手,张都头就把方才缴获的薄记递到了宋煊手里。
他翻开看到三天前的登记,直接开口:
“全都给本官锁了。”
“是。”
张都头直接带着捕头衙役把店铺内所有人全都给锁起来了,连带着两个客商。
“冤枉,小人冤枉!”
“还望大官人开恩。”
被锁起来的人全都叫着冤枉。
宋煊瞥了叫的最厉害的两个客商:
“夏平,别怪本官不给你们机会,你们俩家乡话说一说。”
“开封本地口音也忒重了些,还想要哄骗本官?”
夏平一下子就不言语了。
“钟五六,你过来,听他们讲祁州话。”
“是。”
钟五六没成想自己的家乡在哪里,大官人都记住了。
他自是颇为兴奋的上前开口:
“你们是蒲阴县哪个村的?”
夏平脸上的热汗都流出来了,更是不敢开口言语。
没开口就露馅了,一开口就更得露馅了。
宋煊又伸手指了指薄记:
“来了三天,住了三天,他们都没有登记入住。”
“看样子掌柜的不拿大宋律法当回事啊。”
掌柜的脸上的热汗也出来了,他抬头看向宋煊:
“大官人,我不是忘了,我是不敢。”
“主要是前几日店里出了事,我怕没有人来住,少了生意,才会如此。”
“我,我真是怕了。”
王羽丰瞥了这几个被锁之人,他方才还以为是真的有冤枉。
宋煊想要“诈”出来。
结果他前面说的那些话全都是在铺陷阱。
王羽丰倒是期待起来,宋煊会如何解决这个案子。
李君佑同样默不作声。
因为他发现宋煊的逻辑当真是强。
不仅如此,他连自己部下的衙役家乡都知道在哪里。
纵然不是张方平那样的过目不忘,他记忆里也是极好的。
李君佑扇着扇子,这条大腿越来越粗了,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宋煊也不理会掌柜的辩解,而是开口道:
“张都头,你拿着我这块玉佩,骑着后院的毛驴去皇宫门口,把石元孙给我叫到这里来。”
“啊?”
张都头下意识的啊了一声,随即接过玉佩:
“是。”
宋煊翻到前面,找到吴旭尧的名字:
“卫掌柜的,此人只有登记入住的记录,何时离开怎么没有签名字?”
卫沙欧蹲在地上:
“好叫大官人知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伙计问他要不要吃早饭,结果一声不吭。”
“直到下午我才去让伙计强行进去,发现屋内空无一人,床榻被褥整齐,油灯燃尽。”
“唯有行李与货物消失,我怀疑他为了不付房费逃跑了!”
“那头驴的价钱在你这住上一个月都不成问题。”
听着宋煊的话,卫沙欧也是面露不解:
“是啊,小人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是后来又听闻说是有女鬼索命。”
“小人。”
“小人更是不敢多言。”
“而且客栈的其余住客们,皆是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一夜安眠。”
“小人怀疑此人是被女鬼给掳走了,心中害怕,所以更不敢声张。”
“啧啧啧。”
听着掌柜的这番说辞,宋煊忍不住笑道:
“原来女鬼不止喜欢吸男人的阳气,还喜欢上好的绸缎做新衣服啊。”
“倒是有趣啊。”
宋煊话音一转:
“班县尉,你觉得这个故事有趣吗?”
“有。”
班峰一瞧宋煊的神色,直接改口:
“有趣个屁,在这里糊弄鬼呢!”
“大官人,要我说,直接全都拉回去,打他个三十杀威棒,什么都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