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悍臣 第719节

  宋煊点点头:“看样子你不是很满意。”

  “十二哥,我不知道怎么说。”

  张方平甚至都有些气愤:

  “他女儿都瘦的跟竹竿似的了,拿出来招待我的酒肉,我发现他女儿竟然咽口水,这让我如何能吃得下?”

  “他连自己的女儿都不心疼,怎么可能会心疼我这个女婿,更让我心里堵的很。”

  张方平虽然家贫,但是他的父母没有亏待他。

  他也是积极备战科举考试,丝毫不敢懈怠。

  他遇到宋煊之前,也是跟慕容家的女儿差不多,干干巴巴的瘦弱小子。

  尤其是半大的岁数,正是吃垮老子的时候,吃点东西总觉得肚子里总是没食。

  这种情况在张方平遇到宋煊之后,才改变了好多,总算是有点人样子了。

  今日所见,又让张方平会想起以往自己的心酸之事。

  他其实不理解,为什么当父母的不能对自己的儿女好一些,还要利用他们去为自己牟利。

  “慕容家也是没落了。”晏殊却是摇摇头,

  “这算什么?”

  宋煊给张方平倒了杯茶:

  “东京城上卖儿女的人可不在少数,不说吃不上饭,赌徒或者盼望着儿女卖身能够日子好过一点的也大有人在。”

  “等你将来外放当了知县,怕是会遇到更多这种事。”

  张方平始终觉得父母是会爱孩子的,但是他瞧着宋煊倒茶,一想到十二哥的遭遇,这种说法也就不成立了。

  在张方平看来,或许是宋煊他表现的实在不像是没有被父母爱的孩子,所以才会下意识的忽略他的遭遇。

  范仲淹自从知道他父亲是继父后,心里也是十分的难过。

  再加上朱家堂兄弟们都不认他,觉得他是外姓人。

  等他回到老范家后,老范家同样不接纳他,认为他是来争夺财产的。

  范仲淹这才把家安在了职田所在地:宁陵县。

  “罢了,十二哥,家里还有饭吗?”

  张方平把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我真是没怎么吃饭。”

  “应该还有些剩饭,你对付一口吧,晚上别吃太多,明日多吃些早饭。”

  “好。”

  张方平再次对着范仲淹等人行礼后,便直接去厨房找吃的了。

  晏殊二人也没过多停留,自是回去了。

  宋煊则是去洗了澡,进了房间。

  曹清摇早就梳洗过了,她身着清凉的里衣,手里拿着团扇,两个侍女也帮忙给扇扇子。

  “官人。”曹清摇示意两个侍女下去,把门关上。

  宋煊也只是穿个大裤衩子,他躺在竹椅上,瞧着一旁的夫人自是伸出手去。

  曹清摇哎呀一声:“刚洗的澡,一会又该出汗了。”

  宋煊倒是没有停手,两根手指夹着又松开,惹得曹清摇一阵娇嗔。

  她当然明白两个人之间的小默契。

  竹椅嘎吱嘎吱的响了许久,才彻底停歇下来。

  曹清摇脸色通红,更是香汗淋漓。

  二人各自冷静了一会,曹清摇才开口道:

  “官人,我家里是不是出现财物问题了?”

  “嗯。”

  宋煊点点头:“你回家去吃饭,曹旭那小子连吃个肉都要大喜一阵,可不是出现财务问题了。”

  “那可怎么办啊?”

  曹清摇慵懒的躺在竹椅上,弯弯的眉头有些蹙起:

  “咱们两个钱也够用了,难道我的那些嫁妆就堆在房间里不用,任由我家里人吃糠咽菜吗?”

  “确实是有些说不过去。”

  宋煊觉得自己在老家的女儿将来出嫁,可是要破费不少。

  大宋怎么就流行厚嫁之风呢?

  尤其是不少进士都一穷二白,就有宰相耗尽家财去嫁女儿。

  自家老丈人穷的都借高利贷办婚礼了。

  在东京城放高利的人,可是一丁点都不怕收不回来帐。

  宋煊觉得自家老丈人说不准,是拿着家里的房子抵押借款的。

  到时候香水的生意给自家老丈人一成,就当做是商铺的背景吧。

  反正在东京城想要把买卖做大,根本就不可能没背景。

  同时,权力寻租搞钱,在大宋也是极为正常的事。

  “若是我把一部分嫁妆给我母亲用,我爹他们肯定不会同意的。”

  “不着急,就算还不上,难不成放高利贷的还敢到曹侍中家里闹事?”

  “高利贷?”

  曹清摇一下子就清醒了许多:“不能吧!”

  宋煊感觉自己说吐喽嘴了,也是哈哈大笑:

  “就算是真的,会发生这种事吗?”

  “肯定不会!”

  曹清摇极其肯定的回答。

  她见宋煊没有否认辩驳,便放下心来了。

  朝廷当中的风波确实是波及不到一个开封县知县头上。

  但是出差回来的开封府尹陈尧佐得知宋煊一个小小的知县,竟然公然逮捕了自己的佐官秦应通判。

  而且是当着众人的面,在开封府尹把他公然抓捕,一路招摇过市到开封县监牢当中去。

  这口气,陈尧佐作为开封府府尹,当真是咽不下去。

  简直是倒反天罡!

  别管秦应他有没有错。

  宋煊如此行径,便是以下犯上,故意针对自己。

  陈尧佐在勘查的路上就得帮刘从德掩盖一些过错,可谓是费心费力。

  奈何刘从德做的实在是过分,想掩盖都掩盖不了多少。

  今日在朝廷上吵了一通,还没休息,到了府衙又听到如此之事。

  幸亏有人帮忙压着这件事没有判决。

  要不然等陈尧佐出差回来,他想要见秦应,秦应也早就到了发配到路上。

  “穆修竟然敢半路跑回来!”

  陈尧佐知道全都是穆修的缘故,若是他老老实实认罚,也不会出现这种事。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陈尧佐是必须要保证秦应无罪,甚至要给他翻案,否则会牵连自己的。

  “钱通判。”

  陈尧佐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宋煊他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有什么权力抓走开封府通判秦应?”

  “回陈府尹的话,此乃大娘娘与官家共同的诏令,张相公亲至促成了此事。”

  “放屁。”

  陈尧佐也不是秦应一个心腹,他指着钱延年道:

  “宋煊他带走人的时候,可是出具了大娘娘与官家的诏令?”

  “忘了。”

  钱延年两手一摊,反正陈尧佐拿他也没辙。

  秦应诬告穆修这件事,已然是板上钉钉。

  就算你想要翻案,可是人证物证以及供词全都在,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啪。

  陈尧佐气的重重的拍了下桌子:“你。”

  “此事乃是张相公作保,若是陈府尹觉得这期间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可以去寻张相公辩论个明白。”

  钱延年可不觉得陈尧佐出了如此大的事,还能稳稳的坐在这个位置上。

  多少人都盯着他呢?

  陈尧佐已经六十多岁了,他连日的劳累,再加上怒气上涌,当即感觉有些头晕目眩。

  于是瘫软在椅子上。

  “来人,快叫郎中来了!”

  钱延年虽然言语当中没有让陈尧佐舒服,但还是连忙上前询问:

  “陈府尹是不是连日劳累,该歇一歇了!”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陈尧佐抬到后堂去休息。

  陈尧佐躺在床榻上,他觉得自己是被宋煊给抓住机会反击一波了。

  因为自家弟弟在殿试上算计宋煊的事,虽然在大娘娘的干预下,最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都没有查出来。

  但是明眼人都晓得,定然是陈尧咨搞的事。

  宋煊他怎么可能不会寻机报复回来?

  毕竟差一点,就让宋煊无法考试,也坏了他连中三元的成就。

  谁知道下一年的考生当中,会冒出什么样的强者来!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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