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悍臣 第704节

  刘从德强忍着怒气:“莫不是宋知县也看不起我这个外戚?”

  “不是,我是觉得与你交朋友会被坑了。”

  “啊?”刘从德不知道宋煊从哪里得来的结论。

  宋煊又给自己茶杯里添点水:

  “据我所知,端午命案,被牵扯进来的丁彦,与你交朋友,就是被你坑了。”

  “还有闹的沸沸扬扬的黄河工程之事,吕相的长子吕公绰也被你坑了吧?”

  “我相信修筑黄河工程的案子一旦查清楚,牵连的可不止是吕公子一人。”

  刘从德端起茶杯喝水,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神色。

  通过宋煊这么一说,他觉得自己确实是有点坑人。

  “刘知州乃是大宋第一外戚,而我等不过是正常为官,就是与刘知州交了朋友,便都丢了前途,甚至可能被发配岭南丢了性命。”

  宋煊嘴角带笑:“故而本官不想与刘知州交朋友,说的过去吧?”

  “说的过去,说的过去。”

  刘从德下意识的回了一嘴,随即他抬起眉头:

  “宋知县,你都把我绕进去了!”

  “什么叫黄河工程都是我的问题?”

  宋煊啧啧两声:“难道还是其他人的问题?”

  “你。”

  刘从德站起身来,神情激动的道:

  “我当真是想要与你交朋友。”

  “刘知州,你是觉得我作为大宋立国以来最年轻的连中三元状元郎,是个任你说两句话,就相信的信球吗?”

  “哎,你。”

  刘从德当真是没有遇到什么“风浪”。

  他这个岁数还用不着出我的前半生呢,只能说从小浪到大。

  无论怎么浪,惹出什么麻烦都有人给兜底。

  这就是导致了他根本就没法与别人正常沟通。

  如今他引以为傲的“权力”被限制住了,想要劝说宋煊不要继续弹劾自己,一点头绪都没有。

  “你这么说有意思吗?”

  “别说废话,我就问你来我这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宋煊又主动给刘从德加水:“刘楼的人我关上七日就会给放出去的,让他们涨涨教训。”

  “刘知州若是还有其余事,就赶紧说,我还要外出考察沟渠之事,免得黄河水来了,就直接堵住了。”

  “你还是不肯放了我?”

  刘从德颇为激动的道:“现在朝廷都在拿黄河道事说道。”

  “可是黄河修了堤坝又管什么用?”

  “还不是一样被冲烂了,与其浪费钱财,不如。”

  宋煊听着后面的话,刘从德又咽了回去。

  “不如,不如争取搞一波大的,一劳永逸。”

  宋煊都不想搭理刘从德,他真是被惯坏了!

  “王保,把小齐兄弟给我喊来。”

  “是。”

  没等一会,齐乐成站在门口笑了笑:

  “大官人,唤我何事?”

  “我这有一封奏疏,你给我送到皇城门口去。”

  “是。”齐乐成连忙进来,就听到刘从德大叫一声:“等等。”

  “宋知县,你什么意思?”

  “我写了一封奏疏。”

  刘从德气急败坏的走到宋煊跟前:

  “整个大宋,官场里就我一个胡作非为的外戚吗?”

  “你为什么总是要抓着我不放?”

  宋煊同样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盯着刘从德:

  “刘知州,直到今日,你依旧觉得是我抓着你不放吗?”

  “咱们两个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若不挨着我,我针对你做什么?”

  “从咱俩接触的第一次起,你好像就对我充满了敌意。”

  “你说,谁的问题更加严重?”

  “是我?”刘从德下意识的指着自己。

  “对喽。”宋煊十分肯定的道:“是你。”

  刘从德被说的有些迷糊。

  他听着宋煊这番话,确实是自己的问题比较大!

  但他总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可你不能弹劾我。”

  刘从德被绕糊涂了,总算是暴露了自己的来意。

  “我弹劾你做什么?”

  宋煊把自己的奏疏递给刘从德:“你看看。”

  “我看看。”

  刘从德打开之后,发现宋煊再向三司使范雍要钱。

  因为黄河水经常倒灌东京城,开封县受影响最为严重。

  所以他打算要疏通沟渠等等,尤其是传闻黄河工程是豆腐渣工程,他更要防范。

  刘从德再三看了,确认宋煊没有弹劾自己。

  唯一的攻击点,就是黄河工程是豆腐渣工程。

  什么叫豆腐渣?

  刘从德没吃过这么便宜的东西。

  于是他只能理解为便宜货,但确实是偷工减料的便宜许多。

  刘从德把奏疏交给一旁的齐乐成,这才斟酌的道:

  “宋知县知道今日那群人回来了?”

  “他们昨天晚上不就回来了吗?”

  宋煊哼笑一声:“讲道理他们今天就该在朝廷上弹劾你,刘知州如何有心思跑到我这里了?”

  刘从德自然不肯告诉宋煊缘由。

  “宋知县,你开个价吧,只要你一个月内不弹劾我,我愿意再额外付给你一百两黄金,用于你岳父偿还债务。”

  宋煊确实没有去问老曹这件事。

  毕竟老曹也是要面的,难不成宋煊过去质问他?

  反正自己也享受到了,没必要去添堵。

  不过他昨天夜里与自己夫人侧面说了一通,让她回家瞧瞧,别咱们两口子在这里吃香喝辣的,岳父一家子穷的都揭不开锅了。

  “我岳父就欠了一百两黄金?”

  虽说一两黄金的兑换价格是十贯钱,但是在实际兑换当中,黄金能够兑换更多的铜钱。

  听着宋煊的询问,刘从德摇摇头:

  “我是在查账的时候瞧见了,你岳父当然不止欠这点钱。”

  “我的诚意够足了,也用不着你干这干那,只希望你三十天内不写奏疏弹劾我,多简单就能做到的事。”

  “何乐而不为呢?”

  宋煊摆摆手:“那我岂不是落人口实,收受贿赂了?”

  “我今后可是要当宰相的人,如此因小失大的事,我不干。”

  刘从德听着宋煊要当宰相的话,也没有鄙视。

  他知道宋煊的前途是光明的,要不然姑母也不会逼着自己来低头。

  “钱也不要,你想要什么?”

  “你让我想想,等我想出来了,我告诉你。”

  刘从德一想还有这种喜事,他刚想转身就走。

  万一宋煊想一个月,自己分币不花就能把事给办妥当了。

  “当真?”

  宋煊走了两步:“刘知州,那我问你,你头顶怎么尖尖的?”

  “尖尖的,是吗?”

  刘从德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心想自己应该去找个摸骨的去看看,最近诸事不顺。

  “不管了,那咱们一言为定。”

  “哎,等我通知吧,半个月内给你个答复。”

  “行。”刘从德点点头。

  宋煊嘴角含笑,目送刘从德高高兴兴的走了。

  黄河工程的事情从今天开始,才会大规模吵闹。

  等先吵吵闹闹半个月,等热度降了,我再给你添添柴火。

  宋煊站在门口,瞧着外面忙碌的吏员。

  县尉班峰舔着脸过来:

  “大官人,咱们出去溜达溜达,正好带着工房的人巡视沟渠,也好商议地窖的细节以及选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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