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初阳升起,金黄阳光抛洒海面。李寻道说道:“生计之所在,当是如此。”
“既然寿价天定…我便做个大交易。”目之所及处,煌煌间耸立百余尊金色巨人,手托着洪荒天下,欲将整座天下倾覆。
(今天有些急事,先一更哈。)
第874章 翻覆天下
没人能想到,李寻道所谋一切,竟是欲将整座洪荒天下完全倾覆。天道视万物为刍狗,为万物定价。圣人亦视万物为刍狗,以万物为交易。
这是将天地大道,天地至理,领悟到一极高极高层次,方才能有此作为。方才敢做此想。李长笑看过朱雀坛坛主,用一条人命换得一花开。
当时已是在交易。
长命花天寿为百。人的天寿为百,于天地至理眼中,二者无甚差别。李长笑早便若有所悟,但始终朦朦胧胧,差上半筹。并非悟性不够,而是少了点…真正淡漠的心思。
但李寻道能,他六欲单薄,极致理智,运筹帷幄,当以手中可用之棋,完成最终目的。灵气枯竭千余年,他处心积虑,可谓是已经事事算尽。
那鲛人族从灭族,那鲛人东掀海吞凌天,至死的最后一刻,全在李寻道算计当中。他所做的每一步,都在为李寻道服务,看似作对,实则处处需他如此。
包括将洪荒天下推进。
李寻道自知洪荒降临,人族终难抵挡。但凭一己之力,将其彻底翻覆,余世人族,自当可以安居乐业,繁衍生息。
是故…李寻道诸多算计,全只为了这一刻。凌天虽只是一洲之地,但人口之多,可说汇聚扶摇近五成人口。
红域疫病肆虐,人烟散尽。绿域毒瘴纵横,不适人居住,鼎域受李寻道管控,虽暂时接纳红域、绿域移居人口,但时候总会鼓励人口,全流向凌天。
凌天洲承接红域、绿域…再加之本来便是变法必经之地,商贸繁华、来往密切,南四域的符域、白域、青域、玄域…皆有意无意汇聚凌天洲。
凌天洲却也足够大,不曾见有拥挤。只为等这场大洪水。除此之外,极恶宗“农人”时不时制造天灾收割百姓,既是在筹备“资金”,全只为了未来那场交易。
这场算计跨度之大,整座天下,实留下不少蛛丝马迹。但唯有李寻道一人,知晓这最终的目的。
李寻道施展惊天秘法,百余具金色巨人,每具无穷高,无穷大,煌煌似神明。他们俯下身子,大手抓住洪荒天下的地缘。
同时用力。顿时间,整座天地都在震动,宏观而看,每座天下皆是无尽海域上的大岛。修士搬山卸岭,摘星拿月,似掀起一岛,没甚么困难。
实则是一片天地,天与地,其内一切是相连的。掀起一座天下,当真是一骇人设想。从前无人敢想,更无人敢尝试。但李寻道敢。
前人推海给他启发。
李寻道今日便掀地。
但见他缓缓抬手,骇人的修为自然显露。大乘巅峰的实力,今日才真正出手。出手惊天下,出手撼山河。
金色巨人持续用力,洪荒天下内兽吼不断,声音中已有惊恐。李寻道此举,着实太超乎常人设想。听得一声兽吼,传遍无数里地,在李长笑、李寻道耳边震响:“陆蚁,嚣张!”
李寻道道:“是你等嚣张。”手在轻压,一股莫名的韵律逐渐荡开。这场“交易”已经展开,洪荒天下剧烈震动,真被百余具巨人抬升了半丈。
如此伟力,对李寻道这位天下第一首富,天下第一“商人”,亦是损耗极大。此事当真无可言说,琢磨不透。
“轰隆隆…”一声轰鸣,洪荒天下再升半寸。李寻道眉头紧锁,举世独一的修为倾泻而出,莫大的伟力尽在一手之中。那百余具巨人之魂,全属于巨人族至强者。
巨人族本是神族遗民,本有别称:搬山神。可以蛮力搬山。曾经为栖息绿域,取出本族秘法交换。此一秘法,名为“神念搬山”。只道世事弄人,曾经巨人族因此谋得一片栖息之地,却也因此导致灭人亡。
李寻道得到秘法,既加以改良,名字更为通俗,改为“翻洪荒”,意指何事,自不必多言。忽有一剧响,整座洪荒又被抬起半寸。
一座天下本是何其之广,何其之阔,却以一人之力翻覆。不…不算一人之力,数之不尽的百姓,葬身海眼的修士,亦算其中之一。
李寻道手抬半寸。终见那洪荒天下被金色巨人悍然抬起,高高悬于天际。李寻道长发迅速变白,浩瀚的修为以极快速度消失。
李长笑已是合体。体内灵气实已浩瀚无穷。两尊合体全力斗法,可打上一年半载,也未见灵气枯竭。
李寻道这大乘巅峰的修为,自是更为难以想象。可这几息的功夫,却已见头发花白,脸有皱纹,可见消耗之大,不敢设想。
听得那阵阵怒吼,洪荒十凶亦在其中,李寻道只笑道:“洪荒猛兽,空有杀力,不值一提!”
百具金色巨人将整座洪荒天下举过头顶。每具金色巨人高千万丈不止,耸立天际,他们举过头顶,那洪荒天下自也悬于千万丈之上。
这档口…其余四座天下,修为高深者,抬头皆可见得一整座天下,被巨人联手抬起。无人不心颤,无人不恐惧,无人不惊悚。
全想:“好个李寻道,好个道宗魁首。惊世骇俗,这世间怎出个这等样人。”李寻道手掌轻翻,那洪荒天下也渐渐朝一侧翻去。此势已不可更改,洪荒倾覆在即。
李寻道将一话奉还:“劣兽,受死。”手掌快快压下。整整一座洪荒天下,全然砸在海中。浸没在无尽海域内。
六座天下少其一。
第875章 又遇司念
这便是李寻道口中的“生机所在”,是他苦苦求索,悟出的唯一大计,自求变大世开始布局。
李寻道见洪荒天下彻底翻覆,不住松了一口气,他淡饮茶水,头发中已掺白丝,面容不似方才年轻。李寻道生得并不俊秀,而是一儒雅清朗的青年样貌。他叹道:“危局已解,往后我人族自可高枕无忧,安居乐业。”
两人同望着南方,沉默不语。李长笑心中亦是惊叹,只道这道宗魁首李寻道,当真名不虚传,举世无一,神算宗说他是应劫之人,确未说错。
洪荒翻覆,这是何等惊世成就。两族之争,本说不上正邪,但凭一己之力,翻覆一座天下。将六座天下变为五座,这等造化,任何言语也苍白。
李长笑心中五味杂陈,凌天灭尽,河母救半国…李寻道站得太高,看不见一人之生死,纵使洪荒在他面前翻覆,他亦是淡然从容,只觉解了人族大患。其中无数的生灵寂灭,于他而言全是过眼云烟。
凌天的百姓,同是如此。李寻道只知“死伤惨重”,却不曾听过百姓哀嚎惨叫。他站在云端上,那惨叫声如何传到他耳中。
他立志成圣,却更似商人。但他所做一切,又确是全心全意为了人族。且目的已经达到,他便是对的,他为人族保下火种,从此以后…自可休养生息,慢慢恢复。
正是因此,李长笑才觉复杂。他亦是轻轻一叹,厚着脸皮,与李寻道讨了些“醉人汤”。李寻道倒也大方,帮李长笑葫芦装满,目送着李长笑大醉淋漓下了山去。
比之站在云端,布局天下苍生。李长笑还是更喜欢融入红尘,且醉且行之。他出了万仙城,北上已无人迹,全是疫病、毒瘴在此肆虐。他既又朝南下,搭乘舟船,沿着江道入海,再入凌天半国。
脚踏故土,李长笑心头万分感触。赵青一己之力,至少保得这半国之民,没成“商人”手中的“筹码”。李长笑便在想啊,这世间之事,一旦复杂起来,当真多大悟性,多么聪慧,也掰扯不清楚。
救世既灭世,行恶即行善。李长笑侧躺在河流旁,忽想…自己好久没乘河而下了,便纵身一跳,落入河中,随着河水一路西去又南去。时不时几朵水花溅起,似有人在偷偷摸他脸颊,却又不敢叫他知道。
李长笑一手举着酒葫芦,对着晴空喃喃道:“恼人、烦人、还是快快醉去罢。”大口大口喝醉人汤。那醉人汤是真会醉人。便是李寻道来了,如此大口大口猛灌,少说也需醉得三天三夜。
何况李长笑自愿醉去。这一醉,自然更久更久,睡得更沉更沉。他睡着后,河中水流却是放缓了。
有游历天下的浪子,以天为被,地为床。李长笑却以河为床,以河为被,睡得更为香甜。只终究是一独人,他睡天、睡树、睡地上,睡河里…又有谁在意呢。
他大醉一场,也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已在岸边。想是那河流也嫌他太重,不愿托着他,速速寻一地方将他冲上岸了。
李长笑醉醒时分,头颅微痛,用力摇了摇,倒不愿缓解这股感受。他虽时常酒不离手,有时也真会喝醉。但于真正不省人事,断片般的大醉终有区别。
上次这种感受,还是流放三万里后,他机缘巧合,讨来一葫芦品质忒差的浊酒。他当时酒力甚差,喝上几口,便已觉得脑袋晕晕乎乎,说不上舒服难受,感觉十足奇怪。于是又喝几口,又喝几口。后来噗通一声醉倒路边。
那时他第一次醉倒路边,身下还膈着几颗尖石子。但因体质特殊,一睡便死沉死沉,也不觉疼痛。李长笑第一次发现,自己睡路边也能很舒服。当时便想…既然睡路边、睡客栈无甚差别,那还花钱睡客栈做甚?
于是每日赚取工钱,全用做买酒,每日醉生梦死,有时行至一起,便把酒葫芦装满,四处游山玩水。反而比待在凌天皇宫里,快活潇洒自在得多。
许多习惯,实在那时起便已经养成。再后来,自是结识三五好友,拜访盘龙宗,好友葬身蛇腹,李长笑则从此踏上漫漫长生路。孤身一人走到现在。
李长笑双手撑着地面,身子后仰。因刚刚被冲上岸边,身上衣服尚有湿迹,嘀嗒嘀嗒落下水滴,把周遭地面浸得湿润。
李长笑忽觉怀里有东西乱动,伸手一拿,抓出一条鲫鱼,对河笑道:“你倒也贴心,载我一程,还送我条鱼做吃食么?”
朝鲫鱼道:“鱼啊鱼,落我手中,你倒大霉喽。”用清萍剑将鲫鱼拍晕,随即生火烧水、剥鳞取内脏。
搭配各种调料,炖了锅鲜美鱼汤。又嫌光喝汤好没滋味,余下鱼肉便用来烧烤,烤得油光滋滋作响,香味扑鼻。
火堆温暖,李长笑湿漉的衣物渐被烘干。这时…忽觉肩头被拍了一下。李长笑回头望去。两人面碰面,全是一惊。那人喜道:“呀!真是你!”李长笑道:“司念?你怎在这里?”
来人正旧时道侣司念。多年不见,司念仍旧明媚可人,不见衰老。她指了指远处一座木屋:“呢,我一直住那儿。我原先还道,是那个怪人睡河边睡得好香,难道河边怪舒服么?这一瞧,嘿,原是你这怪人。”说罢便在李长笑身旁坐下。
第876章 暂住小木居
原来李长笑乘河而下,大醉淋漓,却不知不觉中,被冲到了司念小木屋旁。司念自是惊喜万分。她自曲龙江上、盘龙宗内见到李长笑起,心绪暗涌,心中常常牵挂,可惜一直无音无讯。哪知这般时世,竟还能这般偶遇。
心中欢喜难言,只感恩这河流帮了大忙,偏偏把这心上良人,冲到了跟前来。
李长笑的鱼汤鲜美滑口,司念见李长笑白衣湿漉漉,问道:“你衣服怎么湿啦。你莫急,等一会。”说罢便走向屋中。
不一会便取出一件白衣,硬拉着李长笑置换新衣,李长笑拗不过她,无奈只好换上。褪下的旧衣,被司念收了起来,说洗干净了再还给他。
还开玩笑说,你这衣裳很贵么,我才不稀罕。如此一来,李长笑一时半会,反倒走不了了。司念的木屋说小不小,说大不大,有厅堂,有卧房,有客房。一个女子独居,其内装潢朴素却干净整洁,泛着淡淡幽香。
除了正常家具外,还有许些手工编织的小巧饰物。
李长笑很是奇怪,司念一人独居,特意花那心思弄一间客房做甚。但还是住进了客房。客房中一张床铺、一张座椅,一件储物衣柜。右手一侧有一木窗。司念将窗撑起,可见绿油油一片,生机勃勃景色。
这里景色甚美,溪流、小河,青草、绿地、山峰、树林…皆是有之。李长笑刚从万仙峰下来,见洪荒翻覆,心中五味杂陈,不得已借酒消愁。但难免有几分茫然。自灵气枯竭以来,他尽量放慢脚步,但仍旧走得太快太快。如今万仙逝去,洪荒倾覆,世态变迁太大,跨度太大,李长笑处境颇为奇妙,但见得如此小居,如此美景,不由得渐渐放松下来。
司念道:“你便当是陪陪我,好不好。”司念满眼恳求,双目泪花乍现。李长笑叹一口气,便真真在这座小木居中住下。
至于住到何时,并未明说。世间之事,瞬息万变,未来十足难说。洪荒天下何等凶悍,一整座天下雄据南方。还不是说倾覆便倾覆。李长笑不讲未来,只讲当下,偏偏又常留恋过去。
总之如此这般,小木居中添了许些人气。当李长笑彻底安置下来,已是傍晚,残阳如血,李长笑正要小睡一宿。却被司念硬拉了起来。
屋外右侧有一片草地,视野开阔,也见得残阳落日。平日里司念见得多了,觉得也没什么新奇的。但遇到李长笑,却多有不同,觉得今日残阳甚美,便想与李长笑分享。
残阳余晖洒漫山。彩雾氤氲,飞鹤南飞…眼前之景,确实美极了。可惜看不到半刻钟,落日藏入群山,天色暗下,司念一面感叹真短啊,一面却心中欣喜。
这样的落日,明天还有,后天还有…日日有、年年有…只要人还在,便能看厌看烦。夜里,小木居燃起灯火。四周群山万壑,景色虽美,但一入深夜,便静谧得可怕。脚步声都清晰可闻。
司念炒了三碟小菜,都是十分清淡的素食,又乘来两碗白米饭,“明儿我去集市,买些牛羊猪肉回来。哼哼,我知道你向来无肉不欢,若不吃些下酒好肉,定吃不习惯。但今晚你便将就将就。”李长笑笑道:“有劳仙子挂怀,我尝尝手艺先。”司念嗔道:“甚么仙子仙女,叫得好令人羞燥。我现在啊,只是寻常采药女啦。”
司念屋居偏远,平常以采药为生,她不贪念世俗的钱财,只需勉强足够过活即可。上山采药,倒颇合她性格。
李长笑吃得欢快,他虽是无肉不欢,但无肉也不挑。且司念手艺确实不错,火候掌握甚妙,平平凡凡的素菜,在她手中,便变得别有番滋味。
李长笑边吃边赞叹,逗得司念咯咯直笑,使劲帮李长笑加菜,明媚双眼既欣喜且生动。只盼从今往后,日日如此,夜夜如此。望着望着,不由心中一阵感慨,有时一生苦苦所求的,偏偏就是最开始便已经拥有的。
当初盘龙宗那段时日,两人便总是这般。这一夜司念睡得十分香甜,翌日清晨,太阳初升,天地刚刚亮起,便在枕头下取出一小荷包。里面装有存下的几贯铜板。她可没忘记要买些肉食,好好招待李长笑。
可谁也不能饿他。穿好鞋袜衣裳,便兴致勃勃的喊醒李长笑,两人简单洗漱,结伴去最近的小镇买菜。司念穿着朴素,但容貌秀美,年纪已不算轻,但水灵灵恍似二八少女,一路上惹来极多侧目。
最近的小镇,距离木居足有十四里远。中途有一段山野地势,十足难行,约莫要花半个时辰才能抵达。小镇名叫“春来镇”,司念平日菜到的草木药材,便是到镇上医铺置换钱财。对小镇甚是熟悉。与镇上商铺众人十分熟悉。行至路上,偶尔便听几声招呼。
镇上许些人满目惊讶,竟见那司姑娘身旁,多出了一俊秀男子。两人朝那一站,何其般配。不少早早心中挂怀司念的年少男子,瞧见后黯然神伤,连出手争取的念头都无。
(先一更理一理后续剧情哈。剧透一下,洪荒的事情,还没有彻底结束哈。)
第877章 谈论过往
司念采草药换取钱财,因容貌甚美,春来镇上颇有名气。沿路打招呼的行人不少,一口一个“司仙女”的叫着。司念面目稍红,虽说“仙女”二字,确也名副其实。只归入凡尘后,总莫名羞燥。
司念购置了几两猪肉,又买得些许瓜果蔬菜。竹篓子装得满满当当。李长笑心下稍宁,见那市井闹市如此热闹,天底下的纷争,大到你生我死,你灭我亡。小到多给一枚铜板、少给一枚铜板。
李寻道悟出万物自有定价。天寿既为价格,无双人葬身洪水,李寻道手中的筹码,自也大到难以想象。他以手中筹码,换得洪荒倾覆。那无形交易已成。
但洪荒好端端的,自不会自己把自己掀个底朝天。虽交易已成,但仍需李寻道自己,动用大神通,大法术,惊天伟力将洪荒掀翻。
倘若无那场“交易”,李寻道妄图掀翻洪荒,纵有大乘巅峰修为,亦是蚍蜉撼树,愚笨至极。此事说来,当真讽刺。洪荒猛兽俗称人族为“陆蚁”。却不知在天道眼中,陆蚁与猛兽无甚差别。只天寿长短不同罢了。
只需“价格”足够,任你洪荒猛兽有天大能耐,天大造化,也足以“买下”。天道当真冷酷无情,从不偏颇任何一方,任何一人。
但这场声势浩大,牵涉两座天下生死的交易。却也并非人人都可做得。有道是飞来横财,便是飞来横祸。且不说其它,单说这世间,又有谁能拿得起这笔,数字惊人的“筹码”。又有谁能有这等道行,悟到这等境地。独独李寻道一人罢了。
李寻道虽是成功的商人,但绝难在天道手中,讨得半分便宜。掀覆洪荒之后,李寻道定也渐受反噬,不知能活多久。
大罪业,大福源…
但百年前那场葬海,虽是将扶摇半数人口吞没,无数人丧生。但这百年间,却也渐渐繁衍生息,人口数目与百年前无二。
李寻道此举,间接缓解了百年内,因土地缩减而起的纷争。
李长笑心思流转,忽觉眼前生活,似也不错。他该静上一静,也必须静上一静。许是理清此处窍要,心情顿时开朗。他自嘲笑一声笑,常自诩潇洒,但真正见到天下剧变之时,还是难以平静。
不自觉间,两人又回了小木居。司念生火做饭,洗菜炒肉,李长笑从旁打下手,或添柴火,或用木扇子添风。火候把控甚是精准。一时间灶房里升起袅袅炊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