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死而我不死,灵气枯竭我长青 第433节

李天霞军队也有弓弩一类,但并非“天机器”,效果虽也不差,但若与那天机器相比,便立时弊端百出。

李天余自依照图纸,量产天机器后,果真开始发威,发起猛攻,竟将李天霞打得节节败退。她那尸兵不惧生死,不惧疼痛,但并非全无缺点。其肢体僵硬,不如寻常人敏捷。且组织、纪律虽好,极容易调度,但相对也少了灵动应变,智力相对低下。正被“小弩”克制,一弩下去,只需击中头部,尸兵便立时身死,倒地不起。

再加之“登城梯”“大弩”,李天余一月之内,连攻数城,已然将局势拉回。谁也没能讨得便宜,各平分秋色。

之后又过数月,情况并无多大改变。

李长笑、赵青四处游医,漫无目的,却也渐知局势之变。这日傍晚,赵青叹道:“这场争斗,何时是头?”她见满地狼藉,妻离子散,心中不忍见那乱世。好在李长笑性子良善,带着她四处游医,使得她心中甚安。不自觉忘却从前身份,全心扑入此中。

李长笑道:“无论谁赢,凌天终有一战,自古旧朝去,新朝生,绝难少得了血与火。”李长笑又道:“待那大战停息,新朝却也诞生了,君主若开明,则百姓安生,君主若昏聩,比现在却也好不到哪去。”

说及此处,不由想到王如意。

赵青道:“你觉得那二人,谁更合适?”李长笑笑着摇头,“他们我均不了解,哪里敢妄下定论。”赵青嗔道:“你在我面前,便是妄下定论,难道我会怪你么?”

这时已是傍晚,李长笑身穿白衣,背着大竹箱,里面有草药、银针、吃食等杂物,赵青身穿青衫,衣着朴素,长发被一柄竹簪盘起。

两人一同收拾医摊,分工明确,赵青着手细致活,打理得井井有条。

说起那竹箱、竹簪,那可是大有来历。李长笑与赵青游行已久,细细算来,怕已有数年,不知从何时起,变成了行医。李长笑曾道:“罢了罢了,行医便行医吧。”于是便真的行起了医。

凌天内乱,战事频起导致伤者无数,行起医来倒真有得是忙活。一日,两人路过一片竹林,见那林中竹子翠绿娇艳,但因长势太猛,生得太高,中间发生了弯折。

一路过老朽,见李长笑腰配长剑,便出言恳求:“少侠,这竹子长势太盛,若不从中斩去,怕活不得久了。”李长笑见也是这道理,便高高跳起,将那美竹从中斩断。那长竹握在手中,触感好似温润软玉,颇为舒服。虽是凡物,但却十分稀罕,当时便想:“凡中美竹,价值更甚仙竹。”于是对那美竹颇为喜爱。

李长笑将斩下的长竹,劈成两截,一截分给路过老朽,一截自己拿着。李长笑拿着的那截,被他制成竹箱,边角之料,又制成发簪,送给赵青佩戴。

意在身凡却意美,赵青意会此中用意,喜不自胜,对那发簪更是喜爱。

两人忙活一日,见天色已晚,便趁天色彻底暗下来前,快快入了城去。两人接着先前话题,李长笑道:“那我便妄下定论一次。李天霞狠辣有余,更适帝王之位,日后成了帝王,或有开疆扩土之功绩,但底下民生,怕未必幸福。”

李长笑又道:“李天余其他不知,但气度不错,他若成帝王,具体会如何,我不好预测,但...或许比李天霞好上一二?”赵青觉得在理,道:“我也这般认为,想不到你看人这般准了。”李长笑笑道:“你是夸我,还是夸自己。”

两人正谈话间,李长笑突停下脚步,拉着赵青右手,侧退一步,身影刹那隐入黑暗,好似从未来过。

在两人消失刹那,街道上陆续走来数人,皆身穿黑衣、黑袍。这座郡城,将处战乱之际,名为“盘周城”。如今李天余与李天霞分庭抗礼,兵家必争之地,几乎被双方各自瓜分。唯有这座“盘周城”,尚未有定数,近日正有大兵即将此城,风雨欲来。

李长笑不知是有意而为,还是顺其自然来到这座城行医。除他二人外,寻常人不会随意进入此城。这些黑衣人显然不正常。

赵青问道:“长笑,他们有异?”李长笑点头,“我猜他们乃是‘农人’。”

第662章 盘周城风云聚,皇子皇女入城

凡是生灵涂炭之地,必有“农人”出没收割。李长笑游历凌天皇朝许久,早已觉察“农人”组织,如今又是遇到,并不感惊讶。

李长笑向赵青解释,农人便是极恶宗的分支,他们将万千生灵视为稻草,借机收割,但目的何在,李长笑却也不知。

大余四乱时有他,凌天内战时亦是有他。极恶宗太过庞大,凡心怀不轨恶意者便是极恶宗门人也,李长笑杀得了一人,却杀不了天下人,故极恶宗根本无从阻止。

赵青道:“农人…果真暗流涌动。”她轻一叹,若是从前,她定要拿下几人,盘问一番。但如今她也是无奈。李长笑与赵青身裹假意,紧随那农人之后。

忽听一人道:“李天余、李天霞已将目光,转及此地,我等趁势收割,切不可多事。”另一人道:“放心,我等行事隐蔽,连凡人都尽量避开,定无人能觉察。”

又一人道:“你说,我们极恶宗,还是原来的极恶宗吗,我为何渐渐发觉,极恶宗不大纯粹了。”

有人问道:“怎么不纯粹了?”那人答道:“我极恶宗本该彻底行恶,人心向恶,愤世嫉俗,便是为极恶。但如今分大坛、小坛、总坛……自上到下,均已成了体系。”

他又道:“极恶宗虽在壮大,且名字中也有一‘宗’字,但说到底极恶不该是一个宗门,我总觉得隐约变了。”

又一人道:“想那么多做甚,我极恶宗如今设有四象坛,青龙、朱雀、玄武、白虎,每一坛坛主均是合体大能,还有什么势力,能与我极恶匹敌?我等该自豪才是。”

……

极恶宗众人低声交谈,全不知身后一丈不到,李长笑与赵青正跟随着。李长笑听得几人言论,不由眉头一皱,想不到极恶宗竟已壮大到这个地步。

说是天下第一大势力,也绝不为过,纵使在从前,又有几个势力,可做到四位合体大能共存?到合体这层次,已是经天纬地之人物,一身所蕴之气运何其庞大?且合体已然将自身之道,彻底融入己身,若非最鼎盛的宗门,根本装不下几尊合体大佛。

他想起小真身死之日,所遇到的那位强者。其定然便是玄武、朱雀、白虎、青龙四坛坛主之一。

李长笑不住去想,极恶宗水太深,但好在如今,总算摸清了一二。

……

李长笑暗中将极恶宗人杀了,青萍剑轻巧划过,便连尸身都不曾留下。如今这座盘周城因正起战乱,城中百姓早已逃遁,只留下年过七旬的老人。

因老人身体虚弱,挨不住长途跋涉,定会异死他乡,便选择留在城中。那大城颇为苍凉,仅能勉强维持生活。

李天余、李天霞必争十四座,至关重要的郡城,“盘周城”便是其中一座,其实前几月时,盘周城已然有主,归属为李天霞,并且谴派重兵把守。李天余全力攻打,成功夺下。李天霞丧失大城,愤恼至极,当即重整旗鼓,势必夺回盘周城。

如此反复,最后各讨不得好,兵也打得差不多了,忽的各自退了兵去。换来城中片刻安宁,虽是安宁,却也尽显死气沉沉。

城中房屋,十有九空,一到夜里,便寂静无音,让人心底发颤。赵青道:“我本以为这里伤者众多,你想来此医治,如今看来,此地死者有余,伤者却不见得多。你为何偏来此城?”

原来,两人游历凌天,是远离战乱之地的,因那两皇子大战,实乃国运碰撞。李长笑虽有能力,顷刻平复一场战争,但偏偏就平不得。

突见战事四起,万千生命逝去,李长笑偏医治不好,看得便觉糟心,所以不如不看。李长笑干脆便远离战乱之地,四处游走,也能医治极多伤员。

本漫无目的游行,但近日开始,李长笑却有意偏向某个方向。如今抵达风云汇聚的盘周城,实乃有异常之举。赵青性子直来直去,但绝不蠢笨,那看不出李长笑是有意来此。

可李长笑偏偏不答,只笑着摇了摇头。卖起了关子,赵青嗔道:“你又欺我?”寻常时候,她只需这般,李长笑定会连忙解释,自己绝不敢欺辱赵仙长。但这次李长笑还是不答,赵青也是没辙,别过头去不再过问。

两人寻一旅店安顿下去,白天,便在城中,架设起小医铺子,到了傍晚,才有一老朽过来求医。那老朽子孙尽皆离去,独自留在城中,无人照料,悲惨得很。

他腰骨不好,医铺十有九关,余下一间还价格昂贵。路上见到李长笑,才走来碰碰运气。李长笑给他稍施几针,老朽的腰骨便是痊愈。

一日只医了一人,还没赚到钱,李长笑轻轻一叹,朝西边看去。与赵青收摊回客栈。第二日,两人照常开摊,这一日,求医者多了不少,想是消息传开了。

不过均是老无所依者,赵青不住想道:“我如今变为凡人,便总有老去一日,长笑总要离去,到最后我也会这般老无所依。”想到此,不免突觉悲伤,便更珍惜当下时光。

但却见李长笑心不在焉,似等着什么,如此这般,又过去几日。这日清晨,李长笑刚刚出摊,将写着“妙手回春”四字的医旗,刚刚立起,便觉大地震动,似有千军万马朝此靠近。

不一会。

东城口来了一批人,同时西城口也来一批人,两批人均朝盘周城中,最奢侈的酒楼走去。

这两批人马,东边以李天余为首,西边以李天霞为首。虽有重兵围城,但却并未发生大战,而是各自入城会面,当真奇怪。

第663章 香火大争

李天霞身后跟随着十八位模样、服装各异的人,有手捧鲜花,有手拐长杖…气势非凡。李长笑的医铺就设在路边,此刻见众人齐齐而至,自西城门而入,直朝盘周城中心处七仙楼走去,与二人插身而过,不由抬头多看两眼。

李长笑、赵青脸上,均覆盖一抹假意,让二人显得似虚似实,颇不起眼。倒也未被李天霞等人认出。

李天霞大步挺近,目光毫不停留,容貌未曾变化,但气质更为睥睨,虽是女子,此刻却走出龙行虎步的感觉,已初具一方霸主的气势。其身后紧随一名老朽,身穿粗布麻衣,手持一根撑船竿,头上戴着木斗笠,半脸藏在阴影下,路过李长笑医铺时,目光多停留几息,却也未曾察觉异样。

赵青见此阵仗,登时明悟,拉着李长笑悄悄道:“李天霞身后众人,乃凌天香火神祇,想是要在此处,来场香火上的较量。”

香火众神皈依山水之间,自也与国运相连。一国之君,以百官治民,以香火神治理山水。李天余、李天霞焦灼数年之久,自也该轮到香火上的较量。

李长笑道:“我便为此而来。”他早已觉察,并且目的更深。只是此事,不便告诉赵青是了。赵青一愣,“我化为凡人,再难驱动香火,来此做甚?”她实想不通,但却知李长笑定不会害自己,便也不再多问。

她告诉李长笑,跟在李天霞身后的首位,名为船伯、又名“船老大”,主船运通达,是李天霞有意扶持,为分赵青香火的。

船伯之后,便是花姑、汤水婆婆、北岳山神,厚土老人…

此为李天霞用心扶持出的香火班底,对争夺皇位极其重要,赵青从前从未有意争夺香火,但因她行走天下,广行善事,事迹多有流传。再加之数代人的熏陶、敬仰,香火日渐兴隆,乃寻常香火神所不能比。

李天霞一直视赵青为心腹大患,早早便料想,李山河死后,香火之争无可避免。若朝前看,便可发觉李天霞的香火布局,自变法之初,香火一道刚刚兴起时,便已经开始了。

李天霞广立庙宇,大肆收购金子,又参与庙宇律法修正,便是为此一日。她性格虽狠辣自傲,但无疑能力出众,且着眼极远,不是省油的灯。

香火众神穿过大街,直直朝盘周城中心处,最为豪华的酒楼行去,那酒楼高高耸立,好似一尊宝塔,名为“七仙楼”,本是寻欢作乐之地,但随战事频起,人去楼空,让人唏嘘。

穿过一道拐角时,东面来了一批人,为首者正是李天余,两方人马碰面了。但见那李天余身后,也跟随十余号香火神祇。

今日这盘周城中,乃是香火较量。两人碰面,自少不了冷嘲热讽,李天霞伶牙俐齿,单以嘴上功夫,李天余不是对手,但他早知自己骂不过李天霞,来时便做足了心底准备。遇到口头吃亏之处,便笑笑而过,决不因此动肝火。

这样一来,反倒惹得李天霞隐隐发怒,这第一场较量,可以说各有千秋,各有胜负。随后,两方神祇、一同登上酒楼,香火之争,悄然展开。

待两方人马,均隐入酒楼后,许多盘周城本地老者,一拥而来,寻求李长笑医治。李长笑心想,既该来的都已经来了,只怕不日,他便要彻底离去,索性便来者不拒,帮那些来访者,从旧伤到隐疾,一一医治到位。

他不收钱,常说有缘便医,那“缘”却也简单,只需看到了他,出言求他,便算是有“缘”。从早上医到傍晚,是赵青累了,全身酸软,才收了摊准备休息。

七仙楼内,那香火之争,不知持续多久。李长笑眺望酒楼,问道:“你说这场香火之争,会以怎样方式进行?”

赵青道:“这场香火之争,本质是李天霞、李天余的争斗,但因涉及国运,因此复杂得多。”

赵青道:“我觉得,因是先口头争辩,否认对方神位正统,最后最后…怕难逃一场斗法。”

李长笑问道:“斗法总归要折寿,何至于此?”赵青道:“你有所不知,此时凌天皇朝的情况,几乎等同于开国。香火神说到底,需依附朝堂。胜者旗下的香火众神,可分得开国气运,说不定可借此,让香火一路更进一步。他们…亦是在行此豪赌之事。”

赵青又道:“香火再进一步,定可让人族重燃希望。反之,若有香火之神,拒绝此番争端,纵使剩下了灵气,但定遭香火反噬,不说必死,但离死绝不远。”

李长笑这才了然,原是那众神身不由己,孤注一掷,不得不历经此劫。在大势面前,世人皆渺小。

便是那李天余、李天霞,看似风光无限,舞弄潮头,却也是被大势裹挟,推到如今境地,半点退路都无,只能被动朝前走。

至于那香火之争,为何选在此地,实也另有门道。凌天自内乱后,十四座兵家必争的郡城,便成了一国气运节点。

盘周城不得易主,是气运动荡之地,选择此城作为香火大争,最是合适不过。

赵青问道:“你特意来此,就是为了香火之争吗?”李长笑回道:“是也不是。”他抬头看着那,高高耸立的酒楼,目光幽幽,拧开酒葫芦,饮下一口浊酒。

赵青也随之抬头,不知那酒楼内,此刻该是怎样一番光景。李长笑道:“对了,那枚金子呢?”赵青问道:“怎么了?”

李长笑笑道:“给我吧,我去买点东西。”赵青身一颤,美目微凝,但还是将最后一小枚碎金取出,放在李长笑掌心。

李长笑沉沉道:“放心,这东西绝对值。”他走出几步,突然觉得不妥,又折返回来,将青萍长剑取下,丢给赵青,告诉赵青先行离开此地,此地或有大乱。

第664章 香火大争2

赵青目送李长笑远去,手中握紧青萍剑,忽觉一阵心悸。看来李长笑所说不错,此地或真有一场大乱。

她手持青萍剑时,似乎也刹那间从尘世所剥离,路边的行人,已然全看不到自己了。李长笑一身宝物,就属青萍剑跟随李长笑最久,与他气息最为相近。

赵青道行又深,她虽已经散道,但实话而言,对道之感悟却是更深了。此刻手握青萍剑,能隐约驱动青萍剑内,残留的威力,斩个化神修士实不在话下。

当然,单凭青萍剑的真假之蕴,赵青就不怕被修士发现。此刻李长笑虽离去,但她安危却有所保障。

她见李长笑远去,虽心中好奇,那枚碎金能买来何物,但却也听从嘱托,自顾自离开了盘周城。

行于城外,突觉一阵迷茫,漫无目的慢行着,不知不觉,竟来到了一条河流前。她见岸边停靠着一条残破小舟,便乘了上去,顺流而下。

……

另一边,李天霞、李天余众人齐聚七仙楼,两方香火神祇互有对立。

李天霞着眼深远,李天余却也不是目光短浅之人,在香火一道上,也是下足了功夫。自佛城一事后,他更隐约与河母交好,之后大扯虎皮,笼络了极多香火神。

凌天皇朝的香火神,彼此之间,寓意、职能、多多少少有重合、相似之处,例如李天霞的花姑、李天余的采香童子。在凌天皇朝的故事话本、传唱当中,两位神祇均是掌管世间百花四季转换的。

权职完全相冲,不少孩童便会常问,两位神仙都掌世间百花,那世间百花到底听谁的呀?

而大人听到这种天真无邪的问话,也常回答不上,既是尴尬,又是无奈。凌天虽没有大余曾经的香火乱象,但香火之间,党派之争也甚是严重。

诸如此类神祇,在新皇上位后,便只能留存一位了。而香火神越是修到后期,便越难与香火割舍,已然与皇朝、国运、百姓牢牢捆绑,纵使有心抽手,也抽不开来。

李天霞身后,有十八位神祇,有掌季节变化、降雨、干旱、东南西北、昼夜更替、船运、路运、山神…等等。李天余身后,有十七位神祇,职能也大多相似,故必有一争,你死我活,无可避免。

从前河母一神压众神,香火大局稳定。如今船伯船老大横空,已有与河母分庭抗礼之势。凌天香火层面,自然迎来动荡。

此刻七仙楼中,第一场香火之争,已然拉开序幕。李天余的采香童子,与李天霞的花姑,先是一场口舌上的较量。

可莫要小瞧着口舌较量,此事涉及香火正统,若是输了,香火折损,还会被归为异徒,对位气势大涨,趁势斩杀便占尽了便宜。

在之后,还可将这数百年来,潜心修出的香火道行,一股脑吞入腹中,受以击打。可以说只牵挂生死,比那坐而论道,还凶煞几分。

采香童子、花姑据理力争,意指对方非是正统,又以香火一道见解互相角逐,若香火一道道行深、见解深,便可以此为利器,抨击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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