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死而我不死,灵气枯竭我长青 第413节

又是数日流转,似本探寻之旅,渐变了性质,反倒是游玩观赏居多,虽慕琴在此地多年,但此番归来,却别有一番雅致。慕府内有一条河流,名唤“星河”,其内星星点点,一闪一闪,十分绚烂。每一细小光点,便是一颗天上星辰,是历代慕府强者,自天空中摘下,置放于大天境心河当中。

慕琴突想起此地,便带着李长笑在星河旁围观,她伸手指着星河中,极为璀璨的三颗,告诉李长笑,这三颗星辰,是他飞上九天之外,一手一颗像是摘葡萄一般取下的。

“咦?”她突的轻疑一声。

那三颗星辰似比从前,更为璀璨了几分,也不知是何缘故,李长笑看星河流转,突然心中起念,双眸一金一黑,周身祸福流转,难以琢磨。如眼所见,这片星河金色福气浓郁至极,定然藏匿极大机缘。

慕琴第一次见到李长笑福祸缠身,表情动容,心想:“这小子比我预想中,还要神秘不简单几分。”

古之往来,福祸最难琢磨,福气比常人重,自是件好事,但太重太沉,却也会变作坏事。而福祸皆缠身,便是慕琴也不敢下定论。只但愿对李长笑来说,是好事居多。

第594章 洪千,交手

那日被慕书坑害一众强者中,就属曾三心宗的宗主洪千,出力最多,也最恨慕琴。洪千身为扶摇天下一流强者,杀力虽不及慕琴,但名声实不弱多少。

且年岁极大,余下寿元屈指可数,已可算半身入土,前五百多年变法之世,他也顺应天下大势,一头扎入其中,研悟变法五百载。可悲的是,他这位修行一途走出不错成就,创下一片天地之人,转战变法一途…却迟迟未能前进半步。

他自知变法一途,对自己毫无用处,却仍旧参悟变法,他先后走过通窍道,窃命道,香火一途,并非为了延寿,以他之修为,以他之寿元,能从变法中获取的寿元少得可怜。

孜孜不倦研悟数百年,仅是为了获取白玉长生果,凡变法前列者,皆可共享心得,在鼎域万仙峰处,置换白玉长生果。此果可涨天寿,珍贵无比,仅那五大乘手有存余。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威震天下的强者,洪千屡屡受挫,又听闻慕府大天境有白玉长生果,便闻讯而来,他辈分高,实力强,且余寿不多,话语权自然极大,旁人修士不敢忤逆他,更不敢不敬他。那日天坑围困,便是他组织众多强者,合力破局,以减少大家伙损耗。

洪千在大天境中寻数日,总不见长生果踪迹,心下已是觉得烦躁,更想寻一慕府弟子盘问,然而慕府弟子又非傻子,一入大天境便各个消声灭迹,寻不到分毫,仿佛不是一片空间般。

兜兜转转间,正巧见一片星河,自西向东倾斜而下,使人目眩迷离,又见星河边上,有一男一女,男子手持拂尘,身穿道袍,但全不似道士,女子腰悬长剑,容貌端丽,嘴角总噙着一丝隐而不发的笑意。一时间他久久驻足,隐约觉得在何处见过。

洪千创立三心宗,虽不如慕府,百香寺,等一流势力,却也名声在外,他有一独特天赋,便是胸有三心,三心共鸣,其力可拔天,又与百炼宗的申屠石是至交好友,时常坐而论道。

胸有三心,气血如烘炉,直觉敏锐异常,当下便察觉二人有异,他寿元本就无多,次寿几乎耗尽,空余下一身澎湃灵气与浅短的寿元,稍觉不对,自是毫不犹豫出手,也无需顾及什么。

只见他轻轻一跃,便跨过星河,跳自两人身好,双手霎时探出,一左一右,分别锁定二人肩膀,就要狠狠扣住,将二人擒下。

慕琴何许人也,早便认出洪千是何来历,只道一声“棘手”,却也不会任由对方拿捏,肩头轻轻一颤,巨大推力将洪千镇退几步,再手捏香火神术,朝洪千屈指一弹。

金光涌动凶猛拍来,好似浩大巨浪,将洪千推飞百余米之远,洪千面露惊骇,心神顿挫,抖动身躯,再双腿一用力,扎根入土,刹那间定住身子。

这一定,霎时间气如铅汞,自毛孔中透出,满头白发倒竖而起,眼中泛着冷意。刚刚那是何术,他再清楚不过,那金光并非灵气,而是香火,此女香火神术已经到骇人地步,又出现在这大天境中,这前后一思量,是何身份便也呼之欲出了。

“是你这恶女!当真是天道轮回,叫我在此地遇见你。”洪千恶狠狠道。

“哼,是我又如何?”慕琴也不辩驳,二人剑拔弩张,下一刻便打了起来。洪千不敢大意,他天生异于常人,有三颗心脏,力大无穷,更依据此特点,研究诸多术法运用。

但命却只有一条,且他极惜命,纵使寿元将尽,也是想方设法寻求出路。事实上,这大天境中大多修士,皆与洪千有多少相似之处。若非寿元将尽,被逼得急了,又有谁愿意冒险入这片神秘的秘境当中呢?

再者,洪千对慕琴不止有恨,还有妒忌,万仙城中她曾请教过慕琴香火一途,慕琴虽如约指点,也不藏拙。但洪千却也因此深感不悦。虽是他主动请教,但论年龄辈分,他要比慕琴大上许多,向一小辈请教,在他看来是种折辱。

更别提回去后,他发觉香火一途,并不适合他自身情况,心中便更恨了。此中种种结合,导致二人虽仅碰过三两面,却好似有血海深仇一般,洪千出手既快又狠,慕琴施以香火神术,似已难抵挡。

李长笑看那战场处,洪千处处透着杀意,毫不顾及灵气损耗,便知此人妒恨慕琴,有拉慕琴下水之意。

又见洪千心胸狭隘,但实力真切不弱,慕琴想要胜他,真要拿出些真东西来。两人打至空中,洪千道:“恶女,你坑害我等在先,今日便先将你除了。”

慕琴沉默不语,手轻一招,拂尘飞至手中,她轻轻一挥,拂尘中的三千丝线,盘缠而上,与洪千纠缠在一起。

洪千体蛮力强悍,与三千丝线纠缠而豪不落下风,实也是慕琴状态不佳,若巅峰之时,一缕丝线便可劈开星辰,足以让洪千身受重伤。

眼见二人纠缠不下,李长笑也不能再观战了。他环顾四周,跃入星河当中,张开右手手掌,一株莲花盈盈盛开,缓缓盘旋。

此是他自创术法“造化”,那株莲花缓缓转动,星河也随之盘旋,越转越快,好似混沌的旋涡一般,他朝洪千一挥手,顿时星河朝其倾斜而去,无数星辰一颗颗砸在其身。

慕琴急一闪身,脱离战场,但洪千却已抽身不及,只能双手做盾,以肉身之力强行抵挡星河的倾泻。

慕琴再加一笔,她手指点在星河之上,身为河母,对天下河流河势,皆有或大或小影响,这条星河虽并非寻常河流,但终究不是真的天上“星河”,而是不断流淌的河流。慕琴为其加势,使得其流涌更凶,威力更甚。

这时,李长笑手捏剑诀,青萍剑即时出鞘,混入星河当中,朝洪千刺去。

第595章 心思不纯

洪千乃是炼体强者,那副身躯如神如魔,全力释放,诛邪不侵,万千星辰于他而言,不过尘埃罢了。但总归血气枯竭,且无法补足,一但交手,则每分体力,都十分珍贵。

偏偏星河倾泻,砸在身上,苦不堪言,实也是他太过心急,因寿限将至,导致失了静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李长笑以造化弄势,让星河改道,此法精妙异常,莫说洪千这练体强者了,便是有河母神祇的慕琴,也没能料想到。

慕琴又为星河加势,二人就这般联手,便已是让洪千气力不续,陷入艰难境地,心下也动了狠念,欲要顶着星河冲刷,擒杀二人。

刚刚交手,他发觉那慕琴空有毒辣,却名不副实,根本不似传闻中那般厉害,心中既是不屑又是自傲。实则他又怎知,慕琴早已非巅峰,神算子一役,已让她折损一命,又有问心桥一事,接连受创,若是巅峰之时,以她术法之精妙,那洪千哪敢这般嚣张。

只是洪千得意至极,却突见星河中夹杂一缕剑气,十分轻微,也极容易忽略,若非他修三心,重直觉,只怕此剑透过胸膛,也未必能够发现。

他只觉毛骨悚然,不知此剑是从何而来,纵使有直觉,但感应到时也已太迟太迟,决计是躲不过去了。只能硬扛。

但见那一剑刺入胸膛,他用手抓住剑柄,欲要拔出之时,却有发觉那剑不过是虚浮泡影,他的手直穿了过去。

“莫非是幻觉?该死…这一剑到底是刺中了还是没刺中?”洪千一时凌乱万分,胸膛刺痛感真切,生命也确在点点流逝,可想拔剑疗伤,却又发现似幻似真。

洪千一生战斗不下十万场,这般诡异之事,却是第一次遇见,恍惚间,目光落至慕琴身侧的道袍男子身上。他第一眼便将此人忽略,此刻身受重伤,才蓦然发觉,或许此人比慕琴更为棘手。

他终究惜命,此刻想要退走,用力一扯星河,那蛮力可撼天,声势之浩大,无以用言语形容。星河竟被生生掰偏了方向。洪千一力一跳,化做一道虹光远去。

慕琴眸泛冰冷,欲要去追,却被李长笑一手拦下,“让他去罢。”

“若消息传出,我二人怕是有麻烦。”慕琴道。

“未必,他身受重伤,养伤都来不及呢。”李长笑轻笑,毫不在意。见他这般胸有成竹,慕琴也只能依他。

洪千飞出极远,见胸口处长剑已经不见,但仍有被长剑刺入肉体的刺痛感,而且十分真切,他运以灵气疗伤,却发现并无半点用处。

洪千想道:“只怕那一剑道行极深,那男子来历神秘,我从未听过他的名头,不知其是何道行,无法对症下药,这可怎生是好?”

“今日之举,实也是通过鲁莽,我高估那慕琴恶女,却低估她的姘头,千不该万不该。”

懊悔之际,他低头一看,肝胆俱颤,只见胸口渐渐变得虚淡,好似他本便是空心之人,他发狂般的连续轰炸数座大山,知晓再这般下去,自己定然会身死,于是一个折返,飞回了星河处。

便是拼死,也要叫那男子治好,若必死无疑,也定要拉两人下水。但来到星河附近,哪里还有二人身影。

他正发狂,满腔怒火无处宣泄,却见星河中,有人用数十余颗星辰,排列为一行字迹,他轻声读出:“此招名为慕府大空剑,书、棋可解,自去寻他,若再有下次,必杀之。”

“大空剑…大空剑…”洪千喃喃几声,便迅速遁走,找寻慕书、慕棋二人踪迹去了。

距星河数十里外,李长笑与慕琴趴俯山头,朝星河方向看去,目送洪千离去,慕琴道:“什么是大空剑,慕府何时有这一招了?”

“奥秘。”李长笑卖个关子。

“装神弄鬼。”慕琴轻哼一声,如今的她,已经彻底看不透李长笑了,心中虽有好奇,但还是不便去问,只是觉得这小子,定然又暗中耍了什么手段,毕竟一路同行,她深知此子狡猾,纵使实力比他强,稍有不慎,也会被他耍得团团转。

倒是与慕书有些相似…慕琴心中想到,便也不去追究,洪千之事,对她而言说是横祸毫不为过,灵气损耗不可免,她侧头看李长笑一眼,心下不免去想,洪千已离去,赵青面容也终已暴露,日后麻烦定然更多,偏偏李长笑此人…看似薄情,实则重情,见自己遇险,必不可能袖手旁观。

简而言之,慕琴受之有愧,且是万分之愧,更是隐约察觉,她与李长笑日渐相处,心中杂念不断,心思或许也已不纯……

慕琴霎时之间,又觉十分凌乱,生出一种欲要逃离的冲动,她对师尊有愧,对徒儿有愧,而今又对李长笑有愧。

慕琴看着李长笑侧颜,心想:“其实按我本意,入大天境后,我便该主动离去,后在问心桥处再相遇,但我终究难忍凡心,不忍分别,又与他同行了数日。”

“命理因果之说,当真其妙,我或许命中该与他有所纠缠,凡生死大事,总有他在身侧,也不知上天是否派他下来,毁我道行,还是赐我福源,我已分不清,更不想分清。我常感愧疚,便与他定下问心桥之约,各自前去,以他处世,定比在自己身旁更为安全。且…总有些路,需要我独自走走。”

慕琴心念迭起,或是愧疚,或是逃避,各种原因皆是有之,她心下已有离去之念。

而李长笑正沉溺于星河之中,渐看出端倪所在。

(今天扫墓,只有一章(-----___-----))

第596章 前路多崎

星河缓缓流淌,此“星河”非彼“星河”,内流淌漆黑玄水,颗颗星辰似沙砾般在黑水中滚动,参天地之造化,集星辰之绚烂。洪千逃去,星河也恢复原貌,只是其内星辰少了些许,也不如先前绚烂。

只道那练体强者,当真有独到之处,便是岁至末年,再加血气枯竭,也可强悍万千星辰,强挡星河洪流,若非这番时世,已容不下他这等英雄大能,这一战,又岂是这般轻易,便可将其逼退而走的。

慕琴告诉李长笑,这片星河中的星辰,大部分出自慕府弟子之手。凡修有所成者,皆会飞上九天之上,只手摘下几颗星辰,放入这条星河之中。这既是师命,也是对道行实力的检验,无人例外。久而久之,河内星辰无数,乍看之下,倒是与天上星河无异了。

当然,若论壮阔意境,仍远不及天上真正的星河,古人直上九天摘星夺月,一是彰显自身实力,二是与问访天地。意味颇多,越是深究,便越是有趣,只是也俱是往矣。

此河寸缕皆重若千万钧,李长笑能搬弄其用来对敌,实在是暗中取巧,并非他神通真就这般广大了。星河作为慕府重地,实非炼虚强者可轻易拨动的。他先前观察星河,察觉此河内藏玄机,似与整片秘境相悖,当时便觉奇怪,星河在大天境内流淌,本该与秘境是共存关系,为何会相悖呢?

于是便以造化术法,尝试拨弄大天境祸福变化,果真星河随之激荡,变得汹涌异常,好似择人而噬的野兽,他再稍加引导,便有了星河倾泻一慕,将洪千弄得苦不堪言。若他人也会类似术法,例如掌中乾坤,袖中山河…此类妙法,可也轻巧做这一点,洪千并非输于实力,而是输在鲁莽。

洪千仓惶离去,李长笑、慕琴二人却仍停留于此,他眼可通晓福祸,此星河怕是藏匿机缘,自要花些时日探究一二。

倒并非是对机缘动心,实仅是觉得好奇罢了,李长笑入过二元宗,查阅大量远古典籍。其实他早便推测,慕老祖应是上古留存的强者,凡是其手笔,定多少有上古踪迹,他依据脑海中典籍记载,一一对比猜测,果真发现问题所在。

他捏着下巴,皱眉沉思,在星河附近来回走动,思索如何揭开那层面纱,未曾注意到,慕琴对那秘密似并无兴趣,神情正悠忽复杂,只是余光时向他瞥去。

四下安静,夜色降临,星河更为璀璨,那星光点点,映得天上地下难分,好似真立于无边无际星河当中,使得人头昏目眩,莫说东西南北四方位了,便是正正反反、上上下下都难以分清。

慕琴自知自己已动凡心,借万千星辉映照,看那曾经白衣飘飘,如今却裹上道袍的男子,心想:“也罢,便多看几眼…”

只是当李长笑看来时,她总又回收起目光,从不与之对视。李长笑问她,可是急着去问心桥,若是的话,此处秘密,便不探寻了。慕琴不言语,李长笑也不在意,她性格便是如此。

又是数日过去,星河之密李长笑已探寻大半,倒真是玄妙,扶摇天下素来便喜交易星辰,只是灵气枯竭,才渐渐淡忘此事。

这一日,李长笑打算跃入星河,距离彻底勘破,也只差那临门一脚,许是件趣事,事关慕府秘密,便问道:“一起下去瞧瞧?”

慕琴岸边盘腿而坐,闭目养神,轻轻摇头,李长笑也不强求,自个跃入河中,朝深处潜去。待他身影消失,被河中黑色玄水吞没,慕琴睁开双眼,快步来到岸边,朝下望去,心想:“他这般贸然下去,会不会有危险?星河来历神秘,定是不简单,虽灵气散去大半,但总归有诸多难测之处。”

想到此,眉便自蹙起,又想:“他做事向来沉稳,刚刚又邀约我下去,想来应是无碍,自有把握,用不着我担心。也好…正愁不知如何开口离去,星河深无底,他定然要耗费不少时间。我便就留下离去书信相约问心桥相见,后藏匿起来,待确认他安危后,便各行其道。”

慕琴诸多思虑作祟,明心系李长笑,却偏要离去。纵使凡心已起,但道在脚下,她心中仍有执念。

……

李长笑直潜入河,径向深处探去,不出一个时辰,便潜至百十余丈,擦身而过的星辰,数之不尽。有大有小,大的约莫脸盆大小,表面坑坑洼洼,小的约莫手指粗细,稍不留神便被吸入口鼻。

这些星辰挂自天空中时,每一颗都极大,是被以术法巧摘而下,压缩了体积,才变作这般大小。又浸润黑色玄水无数载,已再难回到天空星河当中。

五百丈深,李长笑手捏造化,将一颗颗星辰捏在手中,在河中游动,将星辰分别置于特定位置,随后在河中睡上一觉,静静等待星辰变化。

他布设的星辰随着河水缓慢流转,先前的布设应是起的效用了,只是需要时间静候,便可开花结果。李长笑自有静气,少有事情能让他动容,更别说只是等待。他本想带慕琴下来瞧瞧,但想来那位慕大仙长,在扶摇之巅舞动风云多年,什么秘辛未听闻过,应是觉得无趣才不愿下来,便没强求。

李长笑心想:“慕仙长面上虽冷,但心底定是担心我的,且报个平安。”

他手抓一颗星辰,屈指弹出,待那颗星辰掠至河面,慕琴见了,自然也知道自己并无大碍。李长笑继续静等。

却说另一边,慕琴见有星辰略出,正隐匿着的身形露出一丝浅笑,却又转为复杂,知晓是那人在与自己保平安。

“他总是顾念我的,我这般不声不吭离去,到底对不住他,要是因此生气,不去问心桥了,我也不怪他。”慕琴将书信折好,用石头压住,只等李长笑安全,她便悄然离去。

她静静注视着河面,清风拂过身侧,卷起一丝衣角,却更添几分单薄。求而不得,得而不求,前路多崎,仍是独行之。

第597章 星河之秘,紫金长枪

洪千自星河一战,胸中一剑,每过两个时辰,胸中便隐有刺痛,那痛感似实似虚,纵使以灵气镇痛,也不过隔靴挠痒,总落不到实在处。

便是他再恼再恨,也无可奈何,且胸口空出一片,本名动扶摇天下的三心老人,便作空心老人,实是憋屈至极。

练体强者躯体饱经淬炼,常以肉身撼天雷,撞地火,讲究简单粗暴,对疼痛的耐受,远比寻常修士高,胸中刺痛好似长剑破入胸膛,虽痛却不难忍。然而那似虚非虚,似实非实的感受,加之断断续续的痛楚,把洪千弄得满胸怒火,整个人无比烦躁。

找寻书、棋一路,半途便遇上几个修士,对方本无错,也恭敬问好,给足面子,但洪千烦躁之下,却突然出手,一拳轰在他等胸膛。猛烈拳力不过瞬息而已,便将那几名修士吞没。

洪千自是离去,当下次痛楚发作时,他正置身于一座天坑,他愤怒的嚎叫,声音震碎岩石,又用力捶打胸口,发出“砰砰”落雷般的巨响。

当真是生灵涂炭,无数鸟雀被震得瘫痪,走兽被吓得颤抖,暴毙者更不在少数。洪千浑身虚汗,瘫软在地,探手摸向胸膛,空白的区域在逐渐扩大,他十分确定,若不能找寻解决办法,他的一切…都会彻底化作虚无。

想到此,他更恐惧了,若战死、被杀,尚且有一副躯体遗留,他来过到过,在大道一途留下深刻足印,可若彻底化做虚无,便是连他自己,都不免怀疑自己的存在,到底有何意义。

他宁愿独面千万玄雷,也不愿遭此一剑,心中越是回味,那恐惧便越是放大,心想:“我洪千修行不知多少载,临了竟落得这般窘迫境地。不可再等,定要快些寻道书、棋二人,我现下灵气尚多,尚可御空而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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