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国之国 第148节

  何况,塞浦路斯的人都知道,因为一开始就被安排住在蔷薇廷,又在蔷薇廷中举行了仪式之后,塞萨尔与鲍西亚依然住在这里的缘故,鲍西亚最喜欢的花,已经从原先的水仙变成了蔷薇。

  在蔷薇还盛开的时候,她叫侍女为她编织蔷薇的花冠戴在头上。当蔷薇枯萎的时候,她便叫侍女在自己的衣袍上绣满了蔷薇,甚至人们可以在塞浦路斯领主的斗篷和胸前发现蔷薇的痕迹,可能是角落的刺绣,也有可能是别在胸前的别针。

  这几乎就是他们的定情信物了。

  她送出的这份礼物,心意十足又足够昂贵,就连鲍西亚也下意识的挺直了脊背,“这是一份贵重的礼物,”她说:“你想要什么?”

  那位夫人向她屈膝行了个礼,“我的丈夫是一个商人,夫人,他想要代理您丈夫的冰糖买卖。”

第238章 礼物(中)

  在场的贵女们不由自主地发出了由衷的赞叹声。

  有人怂恿鲍西亚立刻试一试这顶黄金花冠,也有人说,她那里正好有一匹猩红色的丝绒恰好可以与之相配。

  鲍西亚将那顶精美无比的黄金花冠举在手中观赏,不得不说,这份礼物确实送得很合她的心意——但她看了一会后,还是面露遗憾之色地将它重新放回到箱子里,然后温和地对那位夫人说道:“我很喜欢你送的这份礼物,不过还是请你把它拿回去吧。

  冰糖的商贸特权并不在我手里,它在我们的姐姐纳提亚手里。如果你的丈夫确实吩咐了你去做这件事情,我可以叫我的侍女来。让她带你去见纳提亚女士。”

  事实上,不要说是她,就连她身边的那些贵女中的一些也未必猜到了这位夫人的真实意图,她们看着她向前一步,大胆地抬起头来,注视着鲍西亚。

  她说:“可您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房间里的空气一下子冷了下来。除了鲍西亚与这位夫人之外,几乎每个人都僵硬在了那里,正如之前所说,在现今的社会中,女性没有掌握实权或者是军队的资格。

  但在某种情况下,譬如说她的丈夫出去打仗了,或者是她的儿子还很幼小,又或者是父母过早的离世,只剩下了未成年的兄弟和年长的姐姐。

  那么无论是那位妻子,还是那位姐姐,都是有权力暂时为男性的主人或是继承人管理产业的,虽然这份产业她所能执掌的时间并不长,而且也会遭到种种掣肘与妨碍,但至少要比那些普通的女性要拥有更大的发言权。

  当然,男性们也很注重这一点,虽然他们不得不让自己的姐妹或者是妻子在他们出外的时候,代为管理城堡和领地,但他们总是会不遗余力的将那些不愿意放弃手中权力的女人渲染为女巫,甚至于魔鬼。

  像是理查的母亲阿基坦的埃莉诺,西西里女王康斯坦丝以及距离如今最近的那一位梅莉桑德女王,正是因为她们不但能够掌控自己的命运,甚至能够如男人一般掌控他人的命运,才会遭到如此之多的苛责与污蔑。

  但就算不能做到如前者一般摆脱信仰和律法的束缚,也多的是女性想要争权夺利,只是因她们的眼光与见识所限,她们很难看得长远。

  但要说一座城堡,一个领地,没有人再能够比她们晓得其中的厉害了——当塞萨尔的姐姐代他行使领主的权力时,就有人腹诽她会和塞萨尔将来的妻子发生矛盾,而在鲍西亚真正成为这里的女主人后,塞浦路斯人们认为,迟早能在这里看见塞萨尔的姐姐纳提亚与他妻子鲍西亚的明争暗斗。

  虽然事情并不如他们所想。

  纳提亚是塞萨尔所面临的最为棘手的问题之一。

  她若是真对权利有什么显著的倾向,事情倒容易多了。

  但就如曾经的塞萨尔,她在教育上也有缺失,她十八岁就进了苏丹的后宫,在那里,她接受的教育——如果能够称作教育的话,是属于一个女奴的,而不是一个女主人的。

  她也深知,虽然她的弟弟爱她,尊敬她,但对于很多人来说,她是她弟弟身上的一个污点。

  即便这并不是她的罪过,但还是会有人时常提起——或明或暗,而她在感激与爱戴之余也不愿意她的弟弟因为此事而徒然地耗费心力。

  甚至无需他人劝说,她也甘愿在她弟弟的第一次婚姻中做一个隐形人。在第二段婚姻中更是如此,她并不需要更多的钱财,也不需要更多的衣物和珠宝。对于骑士们的追求,她更是毫无兴趣。

  事实上,迄今为止,她依然畏惧男性。

  在苏丹的后宫中,只有一个真正的男人,这个男人的一喜一怒牵系着她们的尊严和生命,她永远忘不了苏丹努尔丁注视着她的眼神,那种充满了倦怠与无所谓的眼神。

  她们在阉人总管的指导下,学习了很多乐器,歌曲和舞蹈来宣扬和阐释她们对苏丹的爱。但纳提亚很清楚,在整个后宫中,哪怕是第一夫人,对于苏丹也是没有丝毫爱意的。她们对他只有畏惧,谁会爱上一头随时可能咬断自己喉咙的雄狮?

  她将仅有的勇气全都用在了面对着亚拉萨路国王鲍德温四世时,说出她和弟弟身份的那一刻,最后哪怕知道王太后玛利亚是有意将她与其他人区隔开来,她也甘之如饴,这正是她需要的。

  但同样的,当她的弟弟需要她的时候,她也不会有丝毫踌躇。

  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会想自己的将来——她早已失去了对爱情和婚姻的向往。但她也听人说过,塞萨尔可能在为她寻觅一桩合适的婚事。

  她曾经无数次的想要鼓起勇气去询问塞萨尔,是否能够让她留在他的身边,哪怕只有一个小小的房间也可以。

  但不要丢下她,她不想结婚,也不想去修道院。

  塞萨尔对纳提亚呢,应该是钦佩,不是每个孩子都能够将这桩重大的秘密隐藏于心,深深记住,并且不曾泄露一丝半分的。

  要知道她去的是苏丹的后宫,身份又是最为卑微的女奴,而且要她说出了她的身份,她或许会更早的成为苏丹努尔丁的妃子,而不用遭受这样多的折磨和死亡的威胁,虽然这样可能会威胁到“约瑟林四世”的性命。

  但就算是那位,也没办法在这种情况下苛责她吧。

  但她坚持住了,并且坚持到了最后一刻。

  只是塞萨尔不知道该如何抚慰纳提亚的不安与惶恐。他可以告诉纳提亚说,他并不在意她是否愿意结婚,但又担心纳提亚会以为这是他在暗示她该去修道院了——这时候男性继承者多是如此打发不受他们看重的姐妹的。

  他也尝试着将手中的权利分给纳提亚一部分。但发现这些东西除了增加她的心理压力外,别无它用。

  而将冰糖的商贸特权交给纳提亚完全是一个意外,塞萨尔只是带纳提亚玩儿去的。

  要知道,当拨动竹片提起丝线,同时提起凝结在丝线上的一块块犹如冰块般的糖结晶体的时候,就连知晓原理的塞萨尔都会觉得神奇和有趣。

  之前他带鲍德温看过,带他们的老师希拉克略看过,带圣殿骑士若夫鲁瓦和瓦尔特看过,就算是那些平时不苟言笑的骑士们都会如同小动物般的瞪大了眼睛,兴致勃勃,更不用说如纳提亚这样的一个女孩了。

  她看了,触摸了,还尝了一块冰糖,就像是塞萨尔曾用一块冰糖轻而易举的夺走了鲍西亚的所有注意力那样,纳提亚也被这种甜蜜并且芳香的味道彻底的征服了。

  她在作坊里待了一整天,几乎不愿意离开。

  这时候的地中海地区,糖已经不算是十分匮乏的东西了。它们被作为一种价值不菲的货物运送到了意大利,德意志和法兰克,成为国王与贵族餐桌上不可缺少的珍贵调料之一。

  而且此时已经有了给糖脱色的方法。至少塞萨尔曾经在集市上看到过两个商人因为糖色不对版而相互揪着领子到市场监察官面前叫嚷争论。

  没错,这时候的人们已经学会将价格较高的浅色糖盖在价格较低的深色糖上面伪装成浅色糖售卖了,浅色糖的味道和价值显然是要高于深色糖的,冰糖则是对于白糖的进一步提纯。

  而且在结晶之后,它更能抵御潮湿与炎热的侵蚀,不容易结块和变味。

  更何况,它好似冰雪,犹如钻石般的形状,光泽和透明度,更能得到贵族们的青睐。

  或许还有教会的——至少希拉克略老师在看过和品尝过这种新的糖后,就马上决定要将它加在教堂的采购清单里。

  塞萨尔曾经打算将冰糖的制作方法交给鲍德温,但鲍德温拒绝了,宁愿去收购冰糖的原材料,然后运到塞浦路斯来,在塞萨尔的作坊里完成最后的步骤,也不愿意将秘方带回圣十字堡。

  “肯定会泄秘。”他坚决地说道,“我身边的人并没有你以为的那样可靠。”这倒不是他个人的问题,而是现在所有君主或者是领主的通病——现在塞萨尔那些看起来过于严苛的要求,或许也不是什么坏事。

  鲍德温这样说,一边摇了摇头,塞萨尔当初设下那样苛刻而又严明的底线,让一大批原本想要投靠他的骑士,转而投向了安条克和的黎波里,许多人因此嘲笑他失去了招揽人手的最好机会。

  但现在看来,一个能够达到塞萨尔要求的骑士,注定了在其他地方也不会有太大的瑕疵。

  如果塞萨尔要求他们保密,他们就绝对会三缄其口,并不会如其他人那样在酒桌或者在妓女的床榻上,随随便便的将主人的秘密卖了出去。

  而塞萨尔也并未有将这份小小的技术始终紧紧握在手中的打算,他已经与当初那些曾经为约瑟林二世效力的老骑士们约定过了,在服役十年后,除了武器、盔甲和马匹之外,他们还能得到一个安定的住所和封地。

  冰糖的制作技艺,则是他将要给予他们的另外一份报酬,而其他骑士们也能够从这笔行业中得到红利,若是他们将来也能够从塞萨尔手中获得封地,同样的,塞萨尔也会允许他们在自己的封地上开设冰糖作坊。

  可以说,现在的冰糖制作完全是在为这种新产品打开名声和销路,塞萨尔自始至终没有把它当做一个敛财的手段,才会毫不在意地把它交给了纳提亚管理。

第239章 礼物(下)

  这是一个无心之举,但取得了一个好结果,糖果所具有的甜蜜气息似乎正在治愈那颗年少而又满是疮痍的内心,她渐渐的快活起来了,也胖了点,也不再回避与骑士们的交谈。毕竟骑士们每天的福利——一块冰糖都是要从她手里拿的。

  骑士们对待纳提亚也是小心翼翼,他们都知道她那不幸的过往,又是一些仁慈而有耐心的好孩子,并没有人冲动的跪在她面前宣誓要成为她的骑士。

  他们知道她并未做好准备。他们若是如此做,带给她的,不会是荣耀,反而是惊吓和羞辱。

  但其中确实有几个是真心喜欢着纳提亚的人,塞萨尔一直仔细地观察着这些人。若是将来纳提亚与他们之中的哪一位两情相悦,那才是真正的了却了一桩心事呢。

  这些话他都曾经与鲍西亚说过,在另一个世界中的时候,作为一个轮转的医生忙碌不已的塞萨尔,也曾经看过一些小说与影视剧,他最不能理解的是,为何两个已经处于婚姻中的人,还要相互隐瞒,掩饰真心。

  世界上只有心理医生会不厌其烦的从细微的表情和反应中去猜测你的想法,追溯你的过往,分析你的思想——大部分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生活和工作,不是为了一个人而存在的,哪怕是他们自己。

  白白地耗费重要的时间、精力和情绪,来做这种彼此折磨的事儿着实没有必要。何况现在的塞浦路斯更是危机四伏,波澜不断,不久之后,他还要随着鲍德温远征。

  而他也已经亲眼见到过在圣十字堡中,王太后玛利亚与公主希比勒的争斗。而鲍德温继位前,她的母亲雅法女伯爵选择退避三舍,也是为了避免与新的女主人发生冲突,他们的老师也不止一次的和他与鲍德温说过,女人之间的争斗,丝毫不逊色于男人之间的战争,这还是在基督徒的城堡中,如果是在苏丹或者哈里发的后宫中,这种争斗只会变得更为血腥和尖锐。

  丹多洛与塞萨尔长谈的时候,更是毫不避讳的提起,他曾经将鲍西亚当做一个男孩般的养育,这意味着除了女性所特有的敏锐之外,她还可能具有着男性的暴虐与残忍。

  塞萨尔并不想让她与纳提亚发生无谓的冲突。今后塞浦路斯的女主人只会有一个,纳提亚不会参与到政治与军事方面的漩涡中,但相对的,他也希望纳提亚能够如鲍西亚般的得到自由。

  鲍西亚曾经为了塞萨尔的宽容而欢欣鼓舞,现在就不该对另一位女士可能得到的优待与纵容感到烦心,更不用说,她同样应该感谢纳提亚。如果没有纳提亚,塞萨尔现在还是鲍德温身边的一个侍从,即便已经被封为骑士,并且有了领地,但不论如何,他都不会成为威尼斯人所需要竭力争夺的一个婚配对象。

  而鲍西亚则有可能在她祖父为她建起的修道院里不受拘束但孤寂的度过她的一生。

  何况塞萨尔爱他的姐姐,她也应该同样爱她,任何一个有心的人,就不该让自己的爱人因为需要在爱情与亲情之间做选择而痛苦。

  鲍西亚的沉吟落在了那位妇人的眼中,反而让她心中暗自得意。

  她也是女人,当然知道,当一个女人深陷于爱情之中的时候,她的爱有多么强烈,嫉妒心就会有多么强烈。而这种嫉妒是不分目标,不受限制的,男人、女人、老人、孩子、有血缘的无血缘的,甚至有生命无生命的东西,都有可能成为她嫉妒的对象。

  只要对方夺走了她爱人的注意力,她就会满怀嫉恨,不是与自己的爱人吵闹,就是要将自己嫉妒的那样东西毁掉。

  而且冰糖虽然是一种新的货物,但它的价值已经初见端倪。

  据说拜占庭帝国的皇帝曼努埃尔一世凭借着自己身为塞萨尔岳父的优势,每周都要派来一个使者,从作坊里直接提走一匣子冰糖。

  他曾经称赞这种方形的蜜糖,乃是天主赐予人类的玛娜。

  它纯净如同冰雪,甘甜有如蜂蜜。皇帝餐前和餐后要吃一粒,睡前更要吃一粒。认为这种经过提纯的糖,更能让他振奋精神,延年益寿。

  而远在罗马的教皇亚历山大三世——虽然曾对那个被塞萨尔无情退货的侄女大发雷霆,但对于塞浦路斯领主送来的这些赔礼,倒是欣然笑纳。

  其中除了他已经看得厌倦的金子、丝绸和珍珠之外,最让这位圣父满意的莫过于冰糖,与宗主教希拉克略一般,他一眼就看出了这种糖果的价值。

  虽然他很讨厌塞浦路斯的领主,但不妨碍他将这作为一件小型的圣迹来传扬。毕竟在这个时代还没有科学的萌芽,只有天主的恩赐和魔鬼的把戏,冰糖的诞生毫无疑问的只能属于这两种情况。

  圣父斟酌了很久,直到确定了每个季度罗马教会都能够从塞浦路斯这里拿到一百磅冰糖,才将这件新奇的东西,划分到了前者的行列里。

  冰糖不但和那些珍贵的祭品一起被摆放在了神圣的祭坛上,还可以作为一种万能的药品出售。据说现在在罗马,冰糖的价值已等同于黄金——当然这是经过祝福的。

  但就算是普通的冰糖,也已经成为欧罗巴贵族与君王们用来竞相炫耀的小玩意儿。

  他们经常将冰糖装在挂在腰间的钱囊里,在闲暇的时候就随意的拿出一把来享用。那些有幸被他们赏赐一两颗的贵族们,更是感恩戴德欣喜不已。

  冰糖的产出依然不那么尽如人意,它所具有的价值对一处领地或者是一支军队来说,也只能说是杯水车薪。

  可对于一位贵女来说,又很可观了。

  她们以己度人,以为塞萨尔会将冰糖的制作工艺与销售渠道紧紧的握在手中,作为自己的私产,而这件私有物却没有被他交给他的妻子,塞浦路斯的女主人,而是给了自己的姐姐,她们不信鲍西亚会平静的接受,毫无怨意。

  “这是塞萨尔的意思,他很爱他的姐姐。”鲍西亚一边摆弄着那顶黄金的花冠,一边看似漫不经心的说道。

  但与此同时,她也在暗自打量那些贵女的神色,看她们之中有几个人与这位夫人同流合污,暗自勾结。

  果然,她看到了几个仓促间未能完全收敛起来的暧昧眼神。

  她现在总算是对祖父在婚前所说的那番话有了一些了解。如果她不是鲍西亚,不是那个曾经在丹多洛的教导下长大的孩子,而是一个普通的贵女,只怕现在已经被她们离间成功了。

  她若是和纳提亚发生了冲突,不说是否会影响到她与塞萨尔之间的感情,即便只是为了这个还很幼小的家族,也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

  当然,对一些人而言,纳提亚的存在就是在与她争夺权力,但她们也应该想到,当塞萨尔离开了塞浦路斯去给他的国王打仗的时候,她在塞浦路斯上唯一能够依靠的也只有纳提亚。

  在塞浦路斯,只有他们三个人的命运是紧密相连的,无论是那些十字军,还是那些威尼斯人或是塞浦路斯人。

  对他们来说,塞浦路斯的主人是谁并没有很大的关系。

  他们或许不会背叛塞萨尔,但如果塞萨尔不在了,他们对塞萨尔的感情也还未深厚到爱屋及乌到两个女人身上的地步。

  鲍西亚没有正面回答这个夫人的请求,无论是拒绝还是应允,但她留下了那顶黄金花冠。

  这位夫人离开了总督宫,便匆匆回了家,她家里有一群人在焦急的等待着她。

  鲍西亚那时候看到那些夫人对这位女士露出了古怪的神情,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她的家族与以撒人有着一些说不明道不清的关系。

  虽然这份关系已经非常久远了。据说是这位夫人的丈夫的祖母是个以撒人,只不过以撒人并不与外界通婚,基督徒也不会娶一个以撒女人。

  那对年轻人为了爱情,毅然决然的冲破了双方家长所设的藩篱,在一个地方秘密结婚,被发现后,女方更是毅然决然地宣布背弃以撒人的教义,皈依基督教,成为了罗马教会的信徒。

  她因此被驱逐出自己的家庭。只能孤苦无依的依靠着自己的丈夫以及夫家生活,只是渐渐的,塞浦路斯人也发觉了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这个家族与以撒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如表面上的那样泾渭分明。他们虽然故意大张旗鼓做出了一副深恶痛绝的样子,但在之后的交易中,他们频频与以撒人合作——那个曾经奄奄一息,随时都会破产的家族,也因此得到了喘息的机会,甚至再一次欣欣向荣起来,这确实叫人诟病,但他们确实从中得到了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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